等甄姜睁开眼时,只见一支打着冀州军旗号的军队杀到,为首一名文士,目光犀利,面色俊朗,手中提的是一把血淋淋的长剑,那剑上滴落的血正是方才试图扑过来的那个乱兵身上的鲜血,只顾着图一时之快的他们没有想到会有敌兵杀到。
“甄姜姑娘,你可吓死我了,我是冀州内卫司李儒,特奉我家主公之命,潜伏在袁术军附近保护姑娘,已经有一年时间了。”
这文人放下手中长剑,脸上流露出的是一份亲切和随和。显然是怕吓到受惊过度的甄姜。
甄姜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低声说道:“我现在哪里还有脸去见他,去见我的母亲。”
李儒对甄姜的情报十分了解,毕竟她的安危一直都是由他来负责的。他当然知道甄姜的心结和顾虑在哪里。
“甄姜姑娘!不管我家主公以前曾经有过设那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他为了你的安危,安排我们日夜潜伏在寿春暗中保护你的事情却是千真万确,不然今天我们也不会救下你。”
甄姜叹了口气,知道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也就将对韩馥的恨意消散了大半。
“好吧!那就替我谢过你家主公!我甄姜不在恨他了,他的事情今后和我无关就是了!”
“李….李先生,我母亲最近在邺城怎么样?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过?”甄姜经历大难,忍不住想起了家人,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询问道。
李儒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一时倒没想到甄姜心里想的居然是自己的母亲,听到甄姜问起张丽华的消息,忙道:“噢,甄姜姑娘放心,你母亲现在正在邺城别院居住,这里兵荒马乱,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要不我们保护你回冀州吧!让你们母女相聚!”
甄姜想了想去,知道不能再任性了,毕竟经过了这一场兵变,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安全回到邺城,于是默默的点点头。迈步上了马车。李儒命人保护好车驾,向着冀州军的大营赶去。
广陵城西的这一场大战,在撕杀了整整一天后,终于结束了!
余烟散尽。
冀州水军、孙策江东军的突然出现彻底击垮了联军的信心,在大溃败的战局中,除了曹操,郭嘉率领约三万人得益于许褚的阻挡而突围外,袁谭,文丑等袁家人马也率残兵遁逃,最可耻的就是袁术,没有做什么抵抗,就抛弃了联军,逃回了寿春。
联军轰轰烈类的几十万人围杀韩馥,最后落了一个惨淡收场。这和几方人马都存着保存实力的心思有着很大的关系。
曹操在开战之初的八万余大军,至此战后,仅剩下约四万残兵逃回兖州,其损失不可谓不巨大。
袁谭军伤亡近五万,也是过半的折损。反倒是袁术,兵力只是折损了万余,不过他只想退保自己的淮南,在韩馥看来反倒是威胁最小的。
在韩馥一方,损失也同样不小,担负阻敌重任的纪灵军三万人马基本全军覆没。能活到战后的,只有荀攸等八百余人,而最精锐的冀州骑兵由于遭到了曹操主力的围攻,也有近一半将士伤亡,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在这一战中,韩馥最为倚重的冀州精锐都被打残,失去了短期再战的能力。损失在半数以上。
经过残酷无比的撕杀之后,韩馥和其它的将士一样,已经疲惫不堪,只想着尽快上船回返冀州大本营。
但他知道,现在他还不能。
劫后的战场,堆积成山的尸体正等着掩埋和焚烧,四月的天气正是疾病传播的季节,这些死卒是蚊蝇滋生的最佳场所,而它们是传播疾病和瘟疫的源头,这是冀州军最为重要的收尾工作。
沮授、陈宫、陶谦和孙策陪伴在韩馥的左右。
“司空大人,我军有士卒在战死者中找到了郭图的尸体!”经过这一战,陶谦对于韩馥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气魄和能力已由衷的折服,从他称呼上的改变,韩馥已明白了陶谦现在的心思。
以陶谦原先的估计,韩馥与联军这一战的胜率应该是四六分,联军占六,韩馥居四,兵力上不占优势的韩馥是不太可能取得完全意义上的主动的,最有可能的结果莫过于双方都是元气大伤,也就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而现在,联军能逃回去的只有不到半数人马,这不能不说不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
“司空英明神武,神机妙算,我陶谦佩服不已,今联军兵败广陵,损兵折将,将军何不再接再厉,挥师直取淮南、从而一举平定大仲叛逆!”陶谦用袖口掩住飘来的血腥之气,说道。
在韩馥一方的各军中,唯一完好无损的是陶谦的丹阳军,他的数万兵卒自始至终守御在冀州军的后阵,没有直接参与到战阵之中。
正是明哲保身,保存实力的想法让陶谦势力得到了益处,他从战前最弱的一方跃升为可以和韩馥、孙策一较长短的第三方力量,这样的结果让陶谦感到有些自鸣得意。
孙策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无比,他没想到陶谦会怂恿韩馥继续在淮南用兵,在他心中,父亲和韩馥的情谊自然是他出兵的一个原因,但是攻打寿春,全部占领扬州也是他的野心,就算是韩馥要来争夺,那也不行!
韩馥淡淡笑了笑,缓缓说道:“恭祖得陇望蜀之心其志可嘉,可是我军现在疲惫不堪,无力再战,是时候回师冀州了。况且……”
韩馥走到孙策身前,伸手和蔼的拍了拍孙策的肩头:“伯符已经拿下寿春,占据了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