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情况已经查明了,是这些被我勒令要求合作的世家搞出来的鬼了,不但不肯合作,还要雇佣杀手组织暗杀与我,鲜卑人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武器罢了?”州牧府内,韩馥听着辛韬送来的高廉的证词。
那高廉平时一副指点江山,不可一世的样子。到了巡城司被辛韬手下的打手一顿刑具伺候,立刻就变成了软脚虾。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辛韬看了证词,知道事关重大,第一时间就赶到州牧府,将情况和韩馥做了汇报。
韩馥心中恼怒,这些世家豪强还真是死性不改。自己听从田丰和荀彧的建议,有心放他们一马,以免对平定整个冀州造成不利的影响。那知道在这些人眼中,却认为是自己软弱的信号,居然要买凶刺杀自己。
看来在自己完全掌控冀州全境之前,这些人是不会和自己妥协了。韩馥主意打定,既然不合作,那就只能用鲜血来震慑自己属下的这些权贵集团了,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我冀州新军的钢刀锋利了。
他抬眼看了看下面不远处的田丰,荀彧,审配,辛评,辛毗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精英人士都是世家子弟,包括自己也是。
世家大族正是因为势力庞大,才会如此的不可一世,在他们眼中,朝廷,官员,甚至皇帝都没有他们家族的利益重要。自己也不可能完全脱离这个阶层去统治冀州。但是妥协要有限度,像高家与这些世家组织的暗杀显然已经触碰到了韩馥的底线。
审配看着韩馥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动了杀机,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要劝他几句。自己作为冀州世族的代表,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世家和韩馥的关系势如水火。
“主公!这些顽固之徒确实是罪大恶极,属下建议将这些密谋者都抓起来,按罪论处,以儆效尤。但是这几家都是邺城传承了很久的家族,其旁系支系盘根错节。如果是一棍子打死,恐怕牵连甚广,对主公执掌冀州不利啊。”
“正南那你的意思是?”
“主公,我们可以找这些旁支的人士为我们所用,相信这些人肯定有愿意接任这家主位置的,只要他们肯与这些叛乱的长房划清关系,支持我们冀州新军。我觉得总好过一刀切,弄得冀州震动要好吧!”
“正南这是谋国之言,主公我也附议!”田丰站出来,显然是不愿意韩馥将此事牵连过广。
“我也附议!”荀彧也站了出来。
韩馥明白,这是大家的态度,自己虽然是这个利益集团的掌舵人,但是群众的呼声也不能不顾。
他点点头:“那就这么办,你们速去安排人手,找这些世家的旁支联系,记住,要找那些平时受排挤的,与长房关系不好的,要容易掌控,我可不想前门据虎,后门又进狼!”
韩馥不再多说,转身回返住所,剩下的事情就是这些属官的事情了。韩馥一边走一边感到自己对这封建制度的深恶痛绝。这就是察举制的最大弊端了。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一代代的读书人,官员都是出自他们的掌控。而寒门与有才学,不得志的人士却难有出头之日。
可是在封建社会,世家大族就是一根高压线。没人敢随意触碰。如果动作过大,那就要粉身碎骨。王权在世家大族的实力面前有时候都显得无能为力。自己一个小小的州牧,在没有足够力量之前,除了借力和借势,又能做些什么呢?
率性而为的,只能落得身败名裂。自己读过不少史书,古代敢为天下先的改革者,王莽算一个,王安石算一个,只不过下场都是凄惨无比。在古代强行推行社会主义,大同思想,彻底打击地主阶级。这事情只能想想,绝不能去做。
第二天接近正午时分。邺城南门外的漳河边人山人海。沿着河岸一字排开,七百多名囚犯身穿白衣,一字排开,被刀斧手摁在地上。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这里面既有冀州前任的一部分官员,又有邺城世家大族各长房的首脑人物。以前这些人在冀州那可是呼风唤雨,现在却被人如同杀鸡一般,捆绑着要开刀问斩了。
在距离法场不远的地方,冀州军临时搭设了一座高台。太台设了几排座位,最前面的是韩馥与他的文武官员,后排是这些被斩杀家族中找来的旁支代表,这些人神色各异。不过真心难过的还真是不多。
长房大逆不道,要被冀州牧大人开刀问斩,但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是一个机会,成为自己世家掌舵人的机会。
什么时候家主之位的更替不是血淋淋的?权力争夺可不是请客吃饭。没有冀州牧大人出头,他们哪来的机会掌控世家。只要牢牢将自己绑在冀州新军的战车上,家族的元气很快就能恢复,而受益的就是他们这些以前的失意者了。这还不够大快人心吗?
这时距离行刑还有一段时间。在耿武的引领下,这些未来要继承家主之位的原旁支子弟,一个个轮流上台,主动揭发这些自己以前的长房家主犯过的罪行和丑事。
冀州军特意准备了一个类似喇叭的圆筒。拿在手中,声音四野皆闻。这些人都是各家的知情人,说起那些阴损的事情来自然是清清楚楚,有心揭发之下,听得四下的百姓人人痛恨这些要被斩杀的家主和官员。仿佛冀州的坏事都被这些人做尽了一般。
“哎呀呀!这些人啊!荀彧也真是的,也不说给把把关,鸡毛蒜皮这样的事情也值得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