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战争的残酷之处。

这种战法在当初吕布一提出来的时候,魏越当时就惊为天人,特攻营组建之初,魏越并没有那么积极,甚至都有些抵触心理,总觉得一定是严夫人又给他穿小鞋使绊子,不就是打了她夫君几板子吗?也不是他自愿的,凭什么就记仇了十几年。十几年来,魏越在安邑城里,天天过的都是如履薄冰的日子,生怕再犯一点错误。

可当后来吕布给他配备短弩,帮助他做了几天的战术示范之后,魏越终于认识到这种战法的可怕。难怪当初选人时,不选军中资历深厚的百战精锐,却选的都是些善于齐射,并没有多少战阵经验的年轻小伙子,按照吕布的话说,他们就是一张白纸,可以勾勒出他想要的效果,反而是精锐老兵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战场冲杀的习惯,很容易默守陈规,对于新战法的实施程度绝不会这样彻底。

全程不与敌人近身搏斗,只以弩箭远距游走杀伤,短刀收割漏网之鱼,这种骑射游击战法在后世的某一段时间里,让一支人数并不众多的民族几乎称霸了欧亚大陆。

虽然对于战争来说,战法与兵种不是万能的,但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用对了正确的战法,那么行军打仗就会事半功倍、无往不利。

魏越从天水郡赶到金州郡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他并没有闲着,让特攻营的将士每天实地训练,熟悉山地谷道中的作战要领,因此大军走走停停,并没有及时来到金州,才让守在金州的羌人更加的肆无忌惮,以为这次来的汉军还和从前一样胆小懦弱,给了羌人下定决心拼死一战的想法。在他们心目中,除了马超,别人谁来都一样。

当羌人勇士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金州城的时候,城里一片欢腾,许多人买了爆竹炮仗鸣放,就像过年一样。而城里的羌人就显得寂静了很多,许多羌人都与汉人杂居,甚至还和汉人通婚,就像杀羌人如杀猪狗的马超,他的母亲便是一个羌人女子。

羌人之中自然也有些向往汉人文化的和善之人,可其中总有那么一些心怀壮志之人,利用民族之间的隔阂,故意制造矛盾冲突,使得汉人与羌人之间的仇恨愈演愈烈。

魏越率领特攻营进城之后,无数百姓夹道欢迎,更有许多连日来多受欺辱的汉人百姓阻在路上,哭诉他们的悲惨遭遇和羌人的累累罪行,请求魏越给他们做主。

魏越也是个热血之刃,就看不得自己人被欺负,当时就火了,调遣兵将四处捉拿百姓指认的犯事之人。

这一捉拿竟然捉拿了上千人之多,这上千人所犯之事大到杀人放火,小到打砸淫掠,其中有些证据确凿,有些却难以判断是非,魏越也管不了那么多,下令兵将全部就地斩杀,他可不是县令,他只管对错不管曲直,有冤情向阎王爷去告状。

这上千人的亲朋家眷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如何能够接受,顿时纠结朋党聚众闹事,所谓法不责众,他们从前就是这样,只要人一多,保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魏越嗤之以鼻,并不为所动,放下狠话道:“从现在起,凡是有不服闹事者,全都以羌人反贼的同党论处,格杀勿论!”

一连三日,金州城血雨腥风。

羌人以团结闻名,若一人有事必回引来成百上千人为他助威,因此在斩杀了上千名犯事之人后,来闹事者接连不觉,三日历魏越在城中各处斩杀不法闹事者近万人,使得金州城充满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就连汉人的一些氏族也看之不忍,劝魏越不要太过狠辣,魏越却道:“犯了法却不想接受惩处,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要是我汉人百姓也学他们一样,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我并不区别对待汉人、羌人,犯了事谁都一样。”

旁人一时无语,这能一样吗,昨天大家就亲眼见到一个同样是抢夺物品之人,只因是汉人抢了羌人的东西,魏越就只打了他二十板子,要知道要是反过来,又将是几条人命。

连过几日,金州城终于恢复了平静,被羌人祸害的州府也重新开衙,魏越终于不用再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对于羌人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原以为马超就已经够狠辣了,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汉人军官更加没有人性,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长生天惩罚他吗?

连日的杀戮让金州城里风声鹤唳,别说是那些羌人被杀破了胆,就连汉人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心境,觉得魏越杀伐实在太过了,因此魏越有了他人生中第二个传扬甚广的外号:魏屠夫!

两个月之后,当被马超抽调一空的西凉兵返回驻地之后,魏越以为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这西凉的风水实在不太好,吃什么都闹肚子,人都快虚脱了,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可没想到同时等来的还有一纸任命书和官符印信,吕布任命他为凉州刺史,与特攻营一起稳固边陲。

魏越差点哭了出来,这穷山恶水的,还要不要人活了,不由得哀叹命运对自己不公,当初在相府当近卫统领时,那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没想到天降正义,被逼着打了吕布的板子,就被人发配到了苦寒的朔方养马,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吧,以为可以再进相府回归中央,发现却是自己想多了,此后十几年沉沉浮浮连个正派大将都没捞到,到现在还是一个讨逆将军,连正经的前后左右四大将军的边都没有摸到,更别提他神往已久的梦想之位:骠骑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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