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个贼眉鼠眼的少年伸头到门外看顾了许久,被清晨的寒意冻的打了一个寒颤。少年咧嘴呲了一声,赶紧把头收了回去,朝着屋内:“几位爷,天已经亮了,外面也没什么人,现在总可以走了吗?”

屋内本就没有烛火,在清晨的薄暮里,还有些昏暗,几个人影却显得异常醒目,同样的装束,就像是军队的同意制服一样,只是这些人全都是长袍大褂,与军队紧身的上下短衣并不相同,更像是观的袍。

几个人听到听到少年的话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名高大的女子冷笑一声:“在啰嗦割了你的舌头。”

少年愁眉苦脸的:“这位仙姑太不讲理,你们占我的屋子不谢不花钱倒也罢了,还要让我整夜给你们放风,还动不动要取我性命割我舌头,这世间好人是做不得了。”

“呸,伶牙利嘴的小花子,这太平观何时成你的屋子了,我还没跟你算私占房舍的罪名,还敢恶人先告状,真以为我不敢治你吗?”

女子横眉冷对,薄怒之下是一张精致的脸,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即便是生气起来也看着有几分可爱。

一旁几人伴在她不远处,都是成年男子,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一身的风尘明显已经多日不曾梳洗。一个锦衣少年仰卧在女子一侧,一身华贵的服饰,看上去与这群人显得格格不入。

清晨的霞光从破旧的窗纸洞中穿透进来,落在锦衣少年的脸上,把苍白的肤色映的发红,微微泯起的唇角,宽阔饱满的额头,挺拔的鼻头,不正是失踪多日,被众人找疯了的吕幸吗!

“小曼,这小子明明已经好了,还在这里装死,我看还是一刀结果了算了,我们逃出去也少一个累赘。”说话的人是一个神情阴婺的男子,丹凤眼鹰钩鼻,锋利的目光让人触及发寒。

“哥哥,我们好不容易把他劫到了这里,只要在藏匿一段时间,待风声过去了,我们便带他出城回到总坛,再让他加入我们阎罗殿,晋王的世子成为我们阎罗的门徒,日后传扬出去,我们阎罗的名声岂不是如日中天?太平教什么的,都不足以与之媲美。而且我们没拿到神药,教主一定会责罚,但有他在手,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少女言语之间便已经说明了她的意思,当初趁着近卫与重甲兵起冲突的时候,几名刺客趁乱逃走,少女却多了一个心眼,把晕倒在身边的吕幸顺势扛了出来。她本就生的高大,站在一起与她的哥哥也不遑多让,又兼练武多年,成就一身好本事,扛个人并不算什么难事。

阴婺男子只是叹了一口气,取过腰间的面具戴在脸上,狰狞的面具露出獠牙,便是厉鬼一般,此人正是当日在烟花院现身的鬼面刺客。也是阎罗殿中的四王之一的死王公孙胜平。

旁人热衷于生而忌讳死。独他不同,当初封王是他便看好了这个字,他就要做一个与死亡相伴的人,只有这样他才会再一次次险恶的任务面前全身而退,阎罗殿四王其中三人多有轮换,只因死伤严重,唯独他在这个死王的称号下活了这么多年,即便任务失败,也没有因此而送了命。

“现在就走,朝廷的爪牙已经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前天虽然没有在这里找到我们,但事关重大,他们必会卷土重来。趁着清晨人少,我们装扮一下出城,听说兖州、荆州又起战事,朝廷正在调集兵马,城门守备必不如平常严密,我等见机出城再说。”。

说罢见吕幸依旧沉睡,公孙胜平一把拍在了正在昏睡的吕幸屁股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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