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楠一夜难眠,不仅是因为橙子,也因为俩孩子,这俩孩子跟橙子太过亲近了,尤其是小鱼儿。
刚开始她一直把关注点放在橙子身上而忽略了这俩孩子。
虽然从洛克口中得知这种变异后的病毒类似与狂犬病毒,只要不接触血液的话大概不会感染,但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因为rii病毒是通过呼吸道感染的,况且这种新病毒政府的防疫部门也是第一次接触,而且没有临床病例,想必能够掌握的相关信息也很有限。
艾楠是一位科学家,向来严谨,她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尤其是这关系到自己的孩子。
她整个夜间断断续续做着各种不同的噩梦片段,醒来后又记不起都梦到什么,心里焦躁不安,每隔个把小时都要起来到两个孩子房间里看了看才安心。
快到天亮时,她决定等天一亮就带孩子们跟自己一块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做个检查,还要带上橙子,万一唾液不管用的话可以及时抽取血样进行化验。
另外她还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对橙子做一次基因检测,希望能够通过这次检测获知一些有关橙子智力大幅提高的原因。
心里记挂着事总是睡不安稳,第一缕曙光隐隐的透过窗口她几乎刚合上眼,半睡半醒的眯了会儿就起床准备早餐,做到一半时想起来橙子还在外面露台上,就跑去露台看了看橙子。
橙子看起来睡的很安稳,看到艾楠走上露台的时候它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艾楠素面朝天,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子似的。
艾楠走过去揉了揉橙子的脑袋,声音有些沙哑道:“辛苦了,咱们回屋。”
橙子跟着她回到屋里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她刚才正在煎蛋,忘记了关火,鸡蛋已经被烧成了一块黑炭,散发出呛人的油烟味。
等她收拾完后,才想起来上午体检是需要空腹的,她拍了拍额头,自己怎么连这点常识都忘记了呢?
这个早上实在是糟糕透了,艾楠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她突然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关键时候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疲惫极了,心力憔悴,双手托在额头前,沮丧的低着头,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
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橙子能感受到她心里的焦虑。
它悄悄走过去,两只前腿扒在沙发边沿,伸出一只爪子搭在她的膝盖上,默默的看着她。
艾楠扭头看了它一眼,突然想起六年前第一次见到橙子的场景,那时她面临着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大一道坎,自从橙子来到她身边后就慢慢的熬了过来。
她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把橙子抱在双腿上,勉强的笑了笑:“我们能渡过这次难关的,对吗?橙子。”
“喵呜~”
“我们都没事,我们才不会染那见鬼的病毒呢。”艾楠喃喃自语的自我安慰道。
她把橙子放在沙发上,用手拢了拢头发,整理一下情绪。
她先给自己的搭档同时也是她的上级主管凯尔森博士打了通电话有所保留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只简单说了一下带孩子去做一下身体检测。
凯尔森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有着一张永远带着和蔼笑容的慈祥脸庞以及永远有着孩子一般好奇心的老顽童。
她就职的曼塞顿生物科技研究中心设有专门医院部,主要是针对各种癌症以及各类不治之症进行生物疗法实验的地方,里面的病人大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自愿者,他们大都只有不到半年的生命,用尽了各种治疗手段,那里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给凯尔森通过电话后,她又打电话到小鱼儿跟艾小宁学校给孩子们请了一天假,之后便匆匆去叫孩子们起床洗漱。
早上八点艾楠开车带着孩子们跟橙子从家里出发前往研究中心。
对于小鱼儿来说只要不上学打针抽血她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艾小宁也对艾楠工作的地方充满了好奇,所以俩孩子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橙子就更不用说了,猫命攸关的事儿,它眼睁睁看着龙眼就那么挂了,怎么能不担心自己,心里暗自祈祷着自己可千万不能感染上那什么鬼病毒。
早点验一验,一家子都放心。
大约半个多小时,车子缓缓开进研究中心的大门。
这是一座犹如平放的马蹄铁形状的建筑,位于艾楠以前工作的大学大约三公里的地方,它不像市中心那些高楼大厦那般惹眼,只有五层楼高,半圆形的建筑包裹着一片园林,建筑物上的镀膜玻璃发射出来五彩斑斓的光照射在园林中,在树林草丛间投射下绚烂的色彩,大片的绿色植被间分布着一条条蜿蜒的石子路跟长廊,低调优雅中透着股神秘气息。
艾楠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偌大的停车场倒是没有多少车,显得空旷而幽静,多少发出点声音就能听到回响。
“橙子,你就在车里呆着,里面很不方便。”艾楠解下安全带回头对橙子说。
“喵呜~”
艾楠说完就带着俩孩子下了车朝通往医院部的电梯口走去,停车场里光线黯淡,四周寂静一片,她的高跟鞋落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空响,小鱼儿跟艾小宁有点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
艾楠带着孩子们离开后,橙子扒在车窗上看了下,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风景了,它无聊的爬回到座椅上开始打瞌睡。
大约十分钟后,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