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刘松和邬修罗之间貌似还有不错的感情基础,再加上刘松性情多疑,即便魏禧已经聊得足够透彻,刘松却依然心存疑虑,不肯轻易杀掉邬修罗。看来,要想让刘松彻底上当受骗,光有人证、物证还不够,还得有精湛的演技和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啊……
只见魏禧顿了顿,心急如焚地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邬修罗这个人的野心很重,如果陛下只单单让他做一个首辅大臣,这是满足不了他那无穷无尽的权力yù_wàng的。邬修罗此人绝不甘心为人臣子,除非陛下做他手中的傀儡皇帝,朝中大事事皆由他来决断,否则的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陛下可知,邬修罗平日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他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自己如同陛下的‘仲父’一般,就连陛下也要让他三分。陛下啊,你看看、你看看,邬修罗已经骄横跋扈到什么地步了……他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是陛下的‘仲父’,在背地里还不得说自己是‘太上皇’吗?”
其实,在刘松还是广陵王的时候,他周围竞争皇位的对手不在少数,而且这些王爷们的实力也都不容觑。在这种情况下,刘松为了能异军突起,夺取皇位,他特别倚重邬修罗,把邬修罗的地位抬得很高,将广陵集团的大事事全部交予邬修罗全权处理,甚至还亲口承认邬修罗对他的重要性犹如“仲父”一般……
正是由于刘松对邬修罗的格外倚重,这才令邬修罗逐渐养成了对朝政事务大包大揽,目中无人,气焰嚣张的一贯作风。可是,刘松当了皇帝之后贪图享乐,宠信奸臣,逐渐疏远了邬修罗,还对邬修罗极其嚣张的行事作风愈加不满。再加上邬修罗功高盖主,大权在握,已经完全具备干掉刘松,另立皇帝的实力,这令刘松如芒刺在背,惶恐不安……
于是,刘松听了魏禧的这番挑拨,顿时勃然大怒,放声怒吼道:“混账!邬修罗这王八蛋真是胆大包天,嚣张至极,他……他还真以为朕是个傀儡皇帝吗?!”
魏禧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邬修罗狼子野心,大逆不道,此人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毋庸置疑!眼下,邬修罗意欲串通晋安王刘戎,图谋不轨,欲谋反事,就是因为看中刘戎年少无知,容易控制,而陛下已经长大成人了……陛下英明神武,乾纲独断,不再受他邬修罗的摆布了啊,陛下!”
刘松听罢,顿时怒火中烧,并对邬修罗失望不已,却依然对邬修罗串通刘戎谋反一事心存疑虑,犹豫不决……可能刘松是觉得邬修罗谋反一事在道理上能说得通,但是在情理上却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魏禧见刘松犹豫不决,连忙接着对他说道:“哎呀……陛下,邬修罗意欲串通刘戎谋反一事可是证据确凿啊……此事人证、物证俱全,陛下还在犹豫什么呢?此时陛下应该当机立断,即刻诛杀逆贼邬修罗及其党羽,防止此贼发现自己的阴谋败露,狗急跳墙,戕害陛下啊!”
刘松听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捡起地上的那封书信,又仔仔细细地瞅了几眼,然后举着这封信,义愤填膺地对跪在地上的纪增寿说道:“朕问你,这封书信果真是邬修罗让你送给晋安王刘戎的?”
纪增寿见状,连忙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一边拼命地跪在地上给刘松磕头,磕得脑门上带着淤血,一边慌慌张张地对刘松惊呼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人只是个送信的,只知道按照国师……啊,不,按照邬修罗那老贼的吩咐将此书信送给晋安王刘戎,至于信中写的什么内容,人一概不知啊!”
“陛下,人倘若事先知道邬修罗那老贼想串通刘戎谋反作乱,定会向陛下揭发检举,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给邬修罗送这封信啊!陛下,这件事人一直都蒙在鼓里,人是无辜的,人对陛下忠心耿耿啊……陛下就饶了人这一条贱命吧!”
刘松见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禁心想,握草,从这名信使慌慌张张的言行举止来看,邬修罗勾结刘戎谋反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呀……而且,邬修罗跟了老子整整八年,这老东西的字迹就算化成灰老子都能认得,不会错、不会错,这封信是邬修罗亲笔书写的……
再从反逻辑上说,魏禧、萧瑾言,这两个人可一向势同水火,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串通一气,一起诬陷邬修罗呢?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魏禧和萧瑾言虽然关系不和,但他们都是忠臣。而邬修罗,他的确想谋反……因为朕冷落了他,不听他的话,不甘心做他手中的傀儡皇帝,他就要谋反!
况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邬修罗身为当朝首辅大臣,把持朝政多年,他的门生故吏,心腹党羽遍布朝野,树大根深。一旦邬修罗真的和刘戎串通起来谋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于是,刘松不禁心一横,义愤填膺地怒吼道:“邬修罗这个狼心狗肺的逆贼,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诛灭九族!”
魏禧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连忙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这就去率兵包围邬修罗的府邸,诛杀逆贼!”
刘松听罢,连忙愤恨地点了点头,又指着跪在地上的纪增寿放声怒吼道:“来人,先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朕拖出去,砍喽!”
纪增寿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这次真的是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