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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荣一声不吭,脸色黑的都快淌出墨来。
好不容易常群才清醒,听到那一声声的哭诉,顿时火起,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怎可血口喷人,我常群何时绑过你们,你们睁开狗眼看看,我才是被绑的人!”
那个说自己偷瓜被绑的人愣愣地看着常群,问道:“兄弟,你也被绑了,难道你也偷了周家东西?”
“我……”常群脑子卡住了,顿得说不出话来。
“够了!”
众人都转过头去看周景荣,不知为何他要发这么大火。
周景荣咬了咬牙,向陈捕头抱拳道:“陈捕头,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现在我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不告李东升了。”
陈捕头愣了愣,他看周景荣脸色极为难看,也猜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苦主撤案,他也乐得清闲。
此事颇为蹊跷,周景荣状告被人绑架在先,现在被人反说是周景荣绑架,陈捕头也不傻,知道此事不简单。
陈捕头点点头道:“既然人找到了,那便好了。只是此事事关绑票,乃是重案,您若要撤案,须到谢大人那里去走个过程。”
“我晓得了,明日我自会去谢大人那里分说,多谢诸位了。”
陈捕头听了点点头,但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让被救出的所有人都做了口供,并带走了那两个带路的人。
那些被救出的人见没事了,也纷纷走了。
常群看旁人都走了,便对周景荣道:“东家,你为何又不告了,咱们的人还在李东升手上啊!”
周景荣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看了看常群道:“此事我自会处理,你哪里受伤没?”
常群摇摇头,他的确没受什么伤,虽然被李东升俘虏,却也没有虐待他。
周景荣叹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这座破庙。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破庙不远处林中站起一个人来,他向周景荣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觉得周景荣走远了,这才从林中出来,往莆田县城方向而去。
……
神仙醉大酒楼二楼,李东升坐在办公桌后面听完一个兄弟汇报,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兄弟告辞而去,办公室里还剩柴仁坤、杜文涛和关佑亭三人。
关佑亭道:“升哥,你可真神了,你怎么猜到这周景荣会搬官府去抓人?”
其他二人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李东升。
李东升微微一笑道:“他周景荣既是富甲一方的大盐商,家中还有人在朝廷做大官,如此有权有势的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他岂会轻易就犯。
我设这混水摸鱼之计,就是要让周景荣吃个哑巴亏,官府拿人,那是要讲证据的。只要他带了官府的人去,救出的人反告周景荣绑票,那他周景荣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周景荣是个聪明人,他肯定能认清形势,等他明白过来,便只有撤案一途。没了官府在中间掺和,他周景荣还是我对手么?”
三人听了心悦诚服,心里直叹李东升好算计。
柴仁坤点头道:“升哥说得对,不过他既然请了官府出手,难免会有龌蹉,接下来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李东升听完,看了一眼杜文涛道:“杜当家,你找的那些人都可靠吗?”
杜文涛听了点头道:“大当家放心,那些被关的人都是周家附近村里的人,打昏他们之前并没有亮出我们的身份。那两个带路的我也是找外人请的,与咱们响石帮扯不上关系。”
李东升听了便点头,放下心来。
关佑亭接话道:“升哥,既然周景荣请动了官府,那狗知县会不会死咬着你不放啊?”
李东升想了想道:“此事关键不在谢之才,而在周景荣。他若死咬着我不放,谢之才这个知县自然也要一直追查下去。但我们也不用担心,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咱们。”
柴仁坤听了接道:“升哥,周景荣吃了两次亏了,他接下来会想什么阴招扳回局面?”
李东升摇摇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我哪里知道,不过,我想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了。我只放了他两个人,还有二十人在我手中,除非他放弃这二十多条人命,否则他怎么也玩不过我。”
三人听了连连点头,换了他们,也无法忍心放弃二十条人命。与李东升死磕到底,这完全是不划算的买卖。
李东升无非是要他周家低头认错,再赔点钱,就算周景荣因此丢了面子,但他的面子也没有二十条人命重要。
又等了一天,李东升没等来周景荣的消息,县衙那里却传来谢之才的消息,谢之才让李东升去一趟县衙。
李东升与柴仁坤交待了一番,便带着孙望山去了县衙。
谢之才在书房接见了李东升,在场的果然有周景荣。
谢之才让李东升坐了,开口道:“李东家,你知道本官找你来何事么?”
李东升很无辜的摇了摇头,看得旁边周景荣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谢之才瞪了李东升一眼,又道:“李东升,周景荣状告你绑架了他二十名庄丁,你可做过此事?”
李东升听了回道:“谢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不会只听他一面之词吧。此事我李东升可没做过,不知他周景荣为何要告我,还请大人明示!”
周景荣一旁听了怒道:“李东升,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