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触礁了,大家小心!”
“船舱进水了!”
“我这里也进水了!”
李东升听到进水的喊声,吃了一惊,转头去看,便看到船舱中有几处透水,有一处撞坏的船舱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的洞,根本堵不住。
“大海弃船上岸。”
听到李东升的命令,大家纷纷跳入海中,向岸上游去。
……
福州闽江码头边,一艘宽大的渡船靠了岸,旅客们纷纷下了船。
码头边有许多接客的人,纪登礼在下船的人群中细看,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纪登第一脸欣喜迎了上去。
“黄大哥,一路辛苦了!”
黄毛哈哈一笑,拍了拍纪登第的肩头道:“不辛苦,只有这两三百里路算得什么,此去店中还有多远?”
纪登第笑着点头道:“不远,就在前面。大家随我来吧!”
黄毛听了大喜,向后一招手:“大家跟上。”
黄毛奉了李东升的命令,带着几箱银子,和十几个麻五挑选出的人赶来福州支援刘世魁和纪登第。
纪登第带着十几人走了一段,一边走一边指着码头最近一处二层楼房道:“前面那闽江茶楼便是咱们的店了。”
黄毛听了向那处宽大的店面看去,只见整个店面都刷过了大红的新漆,看上去十分讨喜,心下更是兴奋。
纪登第直接带着黄毛众人走进店中,把他们带到了后院,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房间。
放下了行李之后,纪登第便道:“黄大哥,我带你去见刘掌柜吧。”
黄毛是麻五心腹,来之前麻五把李东升的大致计划跟他说了,他也知道了刘世魁在福州。
黄毛得知刘世魁在福州时,开始还是十分震惊的,他不明白李东升一边要抓刘世魁,一边又暗地里送刘世魁来福州。
不过黄毛是一个天性乐观而简单的人,他知道只要听话照做,少不了自己好处。至于其他的,他并没有太过关心。
黄毛听到纪登第要他去见刘世魁,只是哦了一声,便随着纪登第走了。
二人来到二楼一间屋子,纪登第敲了敲门道:“刘掌柜,老家人到了。”
“进来吧!”
黄毛和纪登第进了门,黄毛抬眼一看,正对门的一张书案后面坐着一条大汉,正是刘世魁。
黄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拜道:“黄兴潮拜见刘当家!”
刘世魁从书案后起身,扶起黄毛道:“黄兄弟辛苦了,快坐!”
黄毛站起身,刘世魁让他坐下。
刘世魁盯着黄毛看了看道:“黄毛,你可知我为何在此?”
黄毛嘿嘿一笑道:“不知,不过我也不在乎,升哥和五哥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别的我不管。”
刘世魁挑了挑眉毛,点点头,又道:“黄毛,你来之前,升哥有没有给你什么交代?”
黄毛听了便从怀里掏了一封信出来,递到刘世魁手中。
“升哥只让我把这封信给你,然后带着人和银子过来,其他的都听福州这边当家的吩咐。”
刘世魁听了便打开信看,看过之后,眼中满是震惊和感动。
纪登第一旁见了问道:“刘当家,东家信里说了什么?”
刘世魁听了便把信给纪登第看,纪登第看过之后,也是一脸震惊。
刘世魁道:“升哥如此器重与我,若不能在福州打出一片天地来,我刘世魁便是猪狗不如!”
纪登第仔细看了两遍手中的信,激动得手都颤抖起来,叹道:“东家真是慷慨,纪登第往后这条性命便是他老人家的了。”
黄毛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刘当家,纪先生,升哥信里说了什么,你们居然如此激动?”
纪登第接话道:“东家信中说了,福州商行建立之后,每年产生的利润拿出两成分给有功之人。当家可以拿百分之七,财务总监可以拿百分之五,各门店及产业掌柜可分得百分之八,各级别薪水另算。”
黄毛听了也是一惊,虽然纪登第刚才并未提及自己,但他隐隐猜到自己可能也有好处,而且还是大好处。虽然自己能得多少好处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来福州后,收入将会是在莆田的数倍还多。
刘世魁眼中满是激动的光芒,他站起身来,扑通一声面向南面拜倒,纪登第和黄毛见了也跟着拜倒。
“多谢主人大恩,刘世魁定当全力拓展福州,为主人打下一片江山!”
见刘世魁盟誓,纪登第与黄毛也都各自起誓,三人重重磕头。
……
麻家厝海湾里,一大群人围在那里,每一个从水里捞上来的人都被仔细问过,没人知道李东升在哪里。
麻崇圣向远方海面望了一会儿,转头道:“这场大风太过猛烈,李东升和麻五他们可能已经遇难,大家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吧!”
聂红娘听了却道:“不会的,小升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不是说他带了救生筏吗,他又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着说着,聂红娘眼圈又红了,泪水滚滚而出。
周秀晴扶着聂红娘,眼眶也有些湿润,轻声地安慰着聂红娘。
周秀晴对李东升倒没什么感情可言,毕竟与李东升也只见过一面而已,但她却与聂红娘一见如故。
聂红娘的温柔善良,让她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这感觉与父母和兄弟给的又不同,这种感觉更像是知己,可以敞开心扉说话的那种。
麻孝廉见聂红娘又哭,他脸色也颇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