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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笑道:“这可不是铜镜,而是银镜,比铜镜不知强上多少倍呢!”
袁俊看了看银镜,又看了看春娘脖子上的项链,心里的欲火反而冷静下来。
“是谁送的?”
“李东升。”
“李东升是何方神圣?”
见袁俊不认得,春娘便在抽屉里取了一封信交到了袁俊手中。
看完信后,袁俊想了想道:“原来是他,最近总听人说莆田新崛起一个商贾,颇有能耐,没想到他竟然送礼送到这里来了。”
春娘听了好奇地问道:“俊郎,这李东升是何许人物,到底有何手段能赚到如此名声?”
袁俊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是一个商贾罢了,并非三头六臂。”
春娘又问:“那你要不要见他一见?”
袁俊点点头道:“他送如此豪礼到这里来,不仅说明他阔绰,更说明他懂人心知人味,这样的商贾倒也有趣。”
……
李东升刚从黄桥铺回来,正准备去办公室,突然柴仁坤迎了上来道:“升哥,天字包厢来了两位贵客,点名道姓要见你,我看他似乎来头不小,可能是官家老爷。”
李东升听了一惊,忙跑上楼,来到二楼最豪华一间包厢门前,李东升敲了敲门。
“进来!”
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李东升整了整衣冠,走进了包厢,包厢里坐着两人,虽然并未穿官袍,但二人脸上神情庄严,不怒自威。
那二人看到李东升年轻的面容,也是微微错愕。
李东升只是与那二人对视了一眼,便看出这二人绝非等闲,心里大致猜到了二人的身份。
李东升关好门,立即向坐在上手的那人端端正正跪倒。
“小人李东升见过指挥使大人!”
坐着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坐在下手的那位却道:“你个臭商贾,只会拜指挥使,莫非我祝希广便入不得你法眼么?”
李东升一听便明白,刚才说话这位便是平海卫指挥同知祝希广,乃是平海卫的第二把手,那坐在上手的人肯定是平海卫指挥使袁俊了。
在莆田这个小地方,论官职级别,第一的并非知县谢之才,而是这袁俊。
指挥使可是正三品的大官,比七品知县不知高到哪里去了。只不过平海卫管的是海防,地方政务不管,极少会与地方上的人打交道。
“小人李东升也见过指挥同知祝大人!”
听到李东升也拜自己,祝希广脸色才好看一些。
“起来吧!”袁俊淡淡地说了一句。
李东升赶紧站了起来,他也极为讨厌这跪拜礼,可是在明清时候,见了官员若是不拜,那可是大罪,没必要为了一点狗屁脸面丢了小命。
袁俊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一番李东升,微笑道:“我们并未亮明身份,你为何笃定我就是指挥使?”
李东升心里骂了一句废话,心想,若不是老子给你送礼留了信,你能到这里来么?
心里骂归骂,表面上的功夫却一点不能含糊。
李东升小心地陪着笑道:“小人做生意的,平日里见人见的多了,哪些人是官家的,哪些人是做生意的,大致能够分辩得出。”
李东升小心地看了看二人脸色,又继续道:“小人方才一进来,便感到二位大人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心里便有了几分计较。小人是见过知县谢大人的,自然明白官家大人气质与别不同。
二位大人与谢大人相较,气场更为沉浑,更为威武,似是军门中人。小人心想,莆田这小地方有谁的官职会比谢大人更大呢?自然非平海卫的大人莫属了。”
祝希广听了微微一笑道:“你眼力不错,难怪你年纪轻轻便闯出偌大名声,不简单啊!”
袁俊也是一脸微笑,接道:“李东家不必拘谨,坐下说话吧!”
李东升道了一声谢,恭敬地坐了下来。他看到桌上还是只有茶水,便道:“二位大人,不知有未用过晚膳?”
袁俊和祝希广摇摇头。
李东升道一声稍候,走出了包厢,去吩咐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上来。
李东升安排好了之后,重新回到包厢。
袁俊看了看祝希广,便道:“李东家年轻有为,最近常听人提及莆田出了一号少年英豪,今日倒是见着真颜了。”
“不敢,不敢,坊间流言多是以讹传讹,小人不过是一介商贾,大人不可错爱。二位大人能屈尊到小店来,小店蓬荜生辉,小人准备了些新菜,等下麻烦二位大人好好品评一下!”
祝希广听了接道:“这吃饭倒是不急,我们此来是有一事问你。听说你不顾朝廷法度,私自下海了,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李东升听了这句,看了一眼祝希广,见他嘴角似笑非笑,也猜不透他心中真实想法。
“此事不假。”
“朝廷明令禁止下海,你却置朝廷法度于不顾,你就不怕获罪么?”
“怕。”
李东升微微错愕,但神情却还是保持镇定,他知道若是这二人想要真的治他的罪,根本不必来见他。
“怕你还下海?”
“相较于朝廷法度而言,我更怕穷。”
听到李东升这个回答,袁、祝二人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
袁俊笑了几声,问道:“李东家,你是跟我们说笑么,你名下有爱心彩票公司,又有神仙醉大酒楼,何至于穷?”
李东升等他们笑完,便道:“小人要养活数百上千号人,光靠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