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头豹子走了多久,爬山过河,宁宇新买的衣服裤子一路上被撕成一条一缕的,算是彻底浪费了他几天来在红云台地的心血了。
终于停下来了,风越吹越大,不知道是因为衣服破掉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宁宇觉得越来越冷了。或许是寒冷刺激的作用,他求生的意志又冒了出来,他睁开眼,猜宁宇看见了什么?
小影葬。
一头小豹子,大约刚断奶,月色下皮毛黝黑如缎般光滑闪亮,小小的竖起的耳朵耳背是金黄色的,额头上也没有玫瑰花一样的花纹,这大概就是它与母亲最大的区别了。
影葬把猎物拉到树杈上放下,然后跃到自己的孩子身边,用舌头给自己的爱子梳理毛发,如果不是挂在树杈上挤得太难受,宁宇几乎要被眼前的母子情深所感动了,不过他发现,小豹子并不是那么活跃,完全没有见到猎食的母亲归来之后的那种兴奋劲儿。
不知道是树枝太脆,还是自己太重,他稍微转动了一下身体,就听到咔嚓一声,树枝断掉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影葬并没有理会猎物的垂死挣扎,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准确的说,迄今为止她猎杀还未失手过,也难怪她有资本骄傲。
眩晕了好一会宁宇才看清自己的所在,这里应该是某处的山顶,风呼呼的吹过头顶,他吸溜了一下鼻涕,搞不好要感冒的。影葬母子就趴在他身边,看样子还没有立刻进餐的打算。
趁此机会宁宇得以仔细观察他心怡的宠物伙伴,当然人家目前是猎杀者,而自己则是案板上的鱼肉。
小豹子是个男孩子,而且好像生病了,对于家里养有一只13岁狗狗的宁宇来说,他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它似乎得了肺炎,不停的倒气,喘的厉害,鼻涕都凝固在鼻子四周,眼神中充满了不舒服的委屈和无奈,影葬只是无助的舔着孩子的身体,企图帮助儿子分担病痛。
宁宇喜欢小动物,自小就是,他养的狗年岁比天际的寿命还要长些,此刻他看得到影葬的爱子情深,也感受得到她的痛苦。
他挣扎着站起来,这让影葬感到很不爽,她把儿子护在身后,虎视眈眈充满敌意的咧开架势准备制宁宇于死地。
宁宇冲她摆摆手,指了指小豹子,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说希望能帮她看看她的孩子是怎么了,影葬当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低吼一声,一口咬住了宁宇的小臂。
被牙齿刺穿皮肉的宁宇兹拉兹拉的吸着冷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知道艾泽拉斯哪里有注射狂犬疫苗的,不过看情形,自己似乎根本用不着那玩意了。
死死咬住宁宇小臂的影葬并没有继续攻击,其实她也没用多大力气,而似乎更多的在观察着猎物的反应,见宁宇并没有挣扎或者反抗,她反而心生疑虑了,事实上宁宇此刻的状态反而是他得以从影葬口中生还的重要转机,要知道雷霆崖的许多高等级士兵都死在了影葬的口下,她的本领显然非同一般,目前这一口,试探与警界的心态更大于攻击或者杀戮。
宁宇痛的龇牙咧嘴,连吸冷气,可是他不敢动,只是不停的用嘴角努努小豹子,又把眼神换到最温柔最无助的状态看向影葬,嘴里嘀咕着:我也许能帮助你的孩子。
良久,不知道是老天在保佑他呢,还是影葬真的懂了他的意思,又或者她更急于照料自己的孩子,反正也不是多么需要食物的时候,这次的猎杀,只是给孩子储备一点应急的食物而已。
慢慢的,影葬松开了口,宁宇捂着伤口,天哪,几个牙洞洞,鲜血不停的渗出来,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一时间整个山风中都充满了血腥味,影葬咂咂嘴巴,转身摇着尾巴伏到在儿子身边,圈起自己的宝贝。
饶是如此,宁宇的手臂还是几乎被咬断了,从皮到骨头带肉都痛,整个手臂的毛发都被血粘连着。他不敢呻吟,生怕自己的呻吟会引起豹子更强的猎杀yù_wàng,只好抱着手臂用力止血。
他咳嗽一声,希望引起影葬的注意,不过似乎并未奏效,无奈,宁宇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她们身边靠拢过去,期间影葬除了转头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之外,没有再做别的动作。
宁宇从裤子上撕下一条布片,把伤口缠起来,又撕下另外一条布片,他是想帮助小豹子,他大着胆子伸手抚摸了一下影葬,没见其有任何反应,又鼓起勇气去摸小豹子,死就死吧,他心里说,反正现在不死迟早也要被吃掉的。
不过他还是不够了解母亲,影葬的护犊之心有多重,她悄无声息的又给了宁宇一口,这一口比较速度比较犀利,差点咬碎了他的手掌,可怜的宁宇右手和左臂就这么险些被糟蹋了。
他没有停止动作,抱着必死的心继续去摸小豹子,这倒让影葬颇感意外,她睁大眼睛,盯着宁宇,倒想看看这锅里半熟的牛肉究竟想对自己的独生子做什么。
宁宇一触摸到小豹子就知道,它的确得了肺炎,并且高烧不退,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但是他知道这小崽子目前非常难受。
忍住撕心裂骨的疼痛,他四处张望着,希望能寻找到一点点水源,这里虽然是山顶,但是旁边就是一个陡坡,坡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