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所谓初考就是为了给出身底层的华兴现有军民担任官吏开绿灯的。九成的事情是九成的人有能力做好的,关键在于是否有机会让他们去成长。既然没有足够的饱学之士成为华兴府政权的中流砥柱,那就让劳苦大众们自己来吧。
所幸血旗系统两年前就开展了“大学文”运动,有心坚持者真就不少,尽管凭此变得文才斐然的一个没有,识字过千的军民却是大有人在,基本能够读写简单公文,进行粗浅计算,其中不少人还不乏民务经验,更重要的是,他们脑中没那些陈词滥调,更没那些弯弯绕绕,对纪泽可谓衷心拥戴,岂不正是纪泽所需?
至于他们能否干好,多备些替补便是,要知道,继血旗军“穷兵黩武”式的“冗兵”之后,未来华兴府文职岗位设置中,得陇望蜀的纪泽可不怕预留“冗员”以备日后扩张。
通过汉文水平初考之后,普通百姓便可自愿选择参加下一步官员选拔的科举复试。凭借华兴府政权在海外初创,纪泽干脆通过《科举与公务法》立法,提前隋朝三百多年提出了科考选官制度,其设有明经科、明算科、明法科、明工科等诸多分科,考核内容务实不务虚,以应用学科为主。
科考成绩优良者将成为华兴府官方承认的“文士”,得享一级民爵待遇,并可凭此作为八以上官员的备选官员,以填补日后的官员缺额。由此,任何有志的公民、平民,只要在科举考试中表现优异便可为官,无需经过士族推荐,其影响之深远不言而喻。
不过,手无缚鸡之力可不配为“士”,按照《科举与公务法》,想要成为华兴府的“文士”,君子六义中的“射驭”却是不可或缺。即便科考文试通过,也需通过骑马射箭的资格武试,难度约合寻常辅兵水平,大龄者适度放宽。基于现实考虑,武试最长可推迟三年,并有三次机会,通过之前虽不影响选官与待遇,但称“假文士”,而有过三年从军经历者却可免于武试。
对文士而言更为坑憋的是,公民只要凭借自身军功达到四级民爵的功勋点标准,再行通过科考初试,便可得封“武士”,而武士将与文士一样具有同等选官资格。换而言之,想当官而非做吏,文士也得习武,而武士则无需走那科考的独木桥,华兴府也即纪某人的尚武拥军可见一斑。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农耕民族的安逸习性与士大夫阶层的遮羞误导,令浴血杀敌的军兵通常被看作贱业,令武人往往被看做不稳定因素,令“以文抑武”居然成为华夏民族的长期共识,也令炎黄子孙的群体性格随着历史长河的流淌而愈加孱弱。
从霸秦、强汉乃至“被融合”出的盛唐,炎黄子孙逐渐发展到了宋元明清的“贼配军”、“两脚羊”、“南蛮子”,以及近现代的“东亚病夫”乃至“汉奸”,这是为什么?不要去抱怨侵略者的凶残狡诈,因为虎狮大象是不会抱怨恶狼的,抱怨恶狼的永远都是绵羊兔子之类;也别去声讨别个参拜什么神社博物馆,纯爷们真汉子应该瞅机会不择手段打回去,最好让别个天天咒骂自己才是王道!
“侠以武犯禁”,民风孱弱是统治者喜欢的;“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这种孱弱更是侵略者喜欢的;但是,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纪泽都绝不喜欢!哪怕西晋百姓事实上远比宋明时期的汉人凶悍敢战,可面对扑面而来的五胡乱华,纪泽也宁愿矫枉过正。
正是为此,纪泽希望在自己能够做主的地方改变这种孱弱,让炎黄子孙更具血性,更加强悍,更有扩张性。制定全民兵役为此,推广猛球为此,厚赏军功的《功爵法》为此,文士武士的一应法规也是为此。实际上,纪泽一应尚武拥军的法规也没少借鉴汉初的制度,那时,有完备的预备兵役,有非军功不得列侯,有非列侯不得为相等等。所谓出将入相,那时的许多文臣必要时均可随时出征为将,甚至还有三公九卿几皆出自武将的时候。
也正因汉初有着这等制度与风气,华夏才能凭借汉初的孱弱国力,内平七国之乱,外御强盛匈奴,也令炎黄后人继承了汉族这一伟大名称。只可惜,随着士大夫阶层逐渐主政和平年代,随着代表其利益的儒学一家独大,华夏的血性逐渐被压制甚至阉割。
至于什么穷兵黩武、滋生内乱的担忧,那些是内心比身体更孱弱的文人们为了遮掩自身胆怯而罗织的理由,纪泽相信,通过制度完善与全民教育,配以全民获益的逐步扩张,改内斗为外战,那些压根就不是问题。君不见英国佬及其后裔抢了四百多年,迄今依旧在横行无忌,依旧过得多彩多姿,甚至还被许多国人羡认为“文明绅士”?
归歪传,鉴于华兴府普遍低下的文化水平,第一期科考尽管被设定为极低难度,预计用“土气”“简单”都将不足显其本色。但心虚的纪某人依旧担心自家凑不够官吏人数,于是,针对两档考试尤其是汉文资格初考,一本本考试教材在他授意下,紧接着科考消息的放出而上市销售,汉文初考的考题更是尽在其中。
结果,华兴纸贵,短短几日内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