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钟家在长社乃是有名望的士族!
早先,钟繇的祖父钟皓以诗律教授门徒千余人,朝中多次征召他做官,他都拒绝了。
但因德行高尚、学识渊博,为当时士大夫所倾慕。
而钟皓的两个儿子钟迪、钟敷因桓灵之世的“党锢之祸”而终身不仕,现在到了钟繇,终于有了重振家风的机会。
当钟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之时,若不是钟繇在,管事便会立刻关上大门。
眼前除了喘吁吁的钟繇、公孙续意外,还有二十多名满身杀气的侍卫。
“此乃神医的侍卫,不可怠慢!”钟繇指着身后的二十一人交代了一句,便带着公孙续向着后院而去。
自从进入了钟府,公孙续便感觉到了府内压抑的气氛,离后院越近,这种气氛越发的浓烈。
行色匆匆的仆人,随处可见的黄色符纸,不仅是公孙续,就连钟繇亦是皱着眉头。
二人相视一眼,并未言语。
“老夫人,准备后事吧,贫道无能为力了!”刚刚到达房门前,一头裹黄巾的男子出现在公孙续的眼前。
雯时,屋内哭声一片,就连钟繇亦是身形一滞,不过也只是几个呼吸便恢复了正常。
“娘,儿已请来神医,父亲定然无恙!”钟繇的一句话突然惊醒了所有人。
此时的公孙续,面部肌肉不由得抽出了一下,怎么感觉自己成了黄巾道的克星!
但凡遇到治病救人,必然就会遇到黄巾道。
“哼!本教都无法治愈之人,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头裹黄巾的汉子冷哼一声。
公孙续乐了,对张角洗脑的水平不服都不行,不就得了三卷《太平要术》吗?
要是他知道自己得了七卷,会不会气的吐血而亡?
“话可不能这么说,某乃涿郡公孙续,汝可认识?”越是这种时候,公孙续越不会退缩。
公孙续都自报家门了,头裹黄巾的男子脸色突变。
这一年来,公孙续处处与黄巾道作对,张角早就三令五申,可总有人不肯听令而行,最终的后果黄巾教众自然是心知肚明。
“既如此,某等告辞!”要说心服口服吧,黄巾教众肯定不会。
眼见头裹黄巾的汉子出了房门,公孙续出声问道:“进退有据,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波才!”匆匆报了名号,波才率领黄巾教众匆匆离去。
离开了钟府,波才身后之人怒气冲冲的道:“大哥也真是,为何不让动这娃娃!”
“大贤良师三令五申,可结果呢?凡是遇到此子,日后切不可贸然行事!”
多余的话,波才不想多言,说多了手下这群粗人也不一定懂。
此番拉拢钟氏不成,波才心中有些郁闷,看来自己还需要好好准备,一旦大贤良师令下,定要率领大军攻取洛阳。
由于出现了黄巾道,公孙续也不敢马虎,待波才等人离去后,即刻为钟繇的父亲号起脉来。
这一号脉,半柱香的时间就过去了。
一旁的钟繇及其家人虽然着急,却也不敢打扰公孙续。
良久,公孙续长出一口气,此病异常奇怪,似乎与在《太平要术》有过相关记载。
“公孙贤弟,家父病情如何?”当公孙续起身的时候,钟繇急忙问道。
公孙续微微一笑,而后道:“此症,师傅传某的医书上有记载,需要一安静之处查找,迟了恐有性命之忧!”
闻言的钟繇不敢马虎,立刻命人将公孙续带入了偏厅,《太平要术》这种无字天书,绝不可轻易示人。
半柱香之后,公孙续拿着写在锦帛上的药方出现在了钟繇的面前。
“元常兄,家中可有蜂蜜?此药当以蜂蜜味药引!”淡淡的说了一句,公孙续已经疲态尽显。
无字天书这东西,读起来十分的费神,好的东西,有利有弊,眼下公孙续最需要的便是好好休息一番。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公孙续是被钟繇那激动的吼声惊醒的!
“公孙贤弟真乃神医!家父服药数次,刚刚已经清醒。”
其实,钟繇说的清醒,实际上就是苏醒了一小会,与家人说了两三句话罢了!这一切,已经被众人视为好转的迹象。
长出一口气,公孙续从怀中取出来另一张锦帛道:“此乃调养药方,待老先生可下床活动后方可服用!”
“大恩不言谢,贤弟有何要求尽管开口,为兄绝不推辞!”一脸激动之色的钟繇躬身便拜,公孙续也是受的理所当然。
“本欲前往南阳,谁知路遇风雪,只想找个地方落脚,待天气好转再行赶路!”
公孙续说的婉转,但钟繇那有不懂之理,立刻命下人将钟府的老宅收拾出来,虽然隔了两条街,但也不算太远。
年关将至,大雪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自从住进了钟府的老宅,公孙续等人便被好吃好喝的供着。
虽然没有提及诊费之事,但钟繇也没有亏待过众人,隔三差五的送来好酒好肉,这半月多月,算得上是出门以来过的最舒坦的日子。
“徐荣大哥,长社周边可以探查清楚?”
“禀公子,周边地形均已摸清,某正在汇总,最多两日便可!”
公孙续点了点头,拿起了找来的长枪,便在大雪纷飞的院落中舞了起来。
虽然重量不足,但练练基本枪法,还是错错有余。
雪越下越大,公孙续的身影在园中斗转腾挪,在他的脚下却没有一片雪花,枪影带着阵阵疾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