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惊叹出声!
“田婶,来接秸秆!”李恪又一声喊叫,田氏赶紧走过来接过秸秆,李恪空出手重拿过一束禾槁,再一次塞进兽口之中。
一递,一接,如往反复,李恪做一段停一段,取出粒盒倒出粟粒,转头再次开始。
大伙都忘了其余,直到最后一束秸秆被田氏接走,李恪伸手捞了个空,这才发现整垛的禾槁已经被他彻底打了个干净。
“媪,耗时多久!”
“六……六分!”
六分换算成后世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六分钟。
刚才若是再多一个人负责抽盒替换,不让转桶片刻消停,李恪觉得再快上一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犼兽脱粒的效率达到了大秦农人的四十八倍!
不同于桔槔的取巧,也不同于烈山镰的略有提高,脱粒机对大秦农业的提升是划时代的,只要找到批量生产钜子的办法,机关兽犼……必将名扬天下!
李恪兴奋地收回脚,脚掌踩地,突然发现自己的整条腿都踩软了。他倚着机关站立,抬眼环视四周。
到处都是敬畏的神色。
哪怕院子里都是李恪熟悉的人,哪怕他说这台神兽外形的机关是癃展亲手造的,但以秦人的见识和学养,却依旧无法理解这种神迹般的脱粒速度,只能相信真的有神兽附体于上。
神兽犼……叫恪请下了凡间!
“恪,此事我需立即报于里典……”里吏妨的声音沙哑,乍一听居然和监门厉有几分相像,“你莫要怪我。”
他的神色有些愧疚,大概是觉得此事一旦为里典服所知,机关兽必定不保,而李恪所能得到的不过就区区金钱而已,毕竟除钱以外,里典服也给不出别的。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监门厉似笑非笑,田氏和丰低头不语,严氏则垂着眼帘,唯有旦面有不忿,似乎又打算挑战其翁的权威。
李恪表现得毫不在意。
“里吏不将我视为外人,能将此话直言相告,小子谢过。”他微笑说道,“您只管将所见所闻告知于他,恰好我也有些事,正想与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