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束手点头:“此《国工》七部四十三卷,总计二百二十二卷,墨工之机要,直道之精髓尽录于内,请中丞笑纳!”
“七部四十三篇……二百二十二卷……”冯去疾疾走近前,抄起一卷抖开便瞧,“要管束民夫,首先得狠,别因为大伙都是民夫就手下留情!平日官长会留情么?不会!狠是官的本分,民官虽不领俸禄,但也是官……”
冯去疾念得满脑袋黑线,憋不住抬头问李恪:“祭酒,此为国工?”
李恪不由失笑:“国工之事,涉民、兵、工、商、法、辎重、机关七处,成书之由便是论事,而非论理,故看起来,或会与世之常作略有不同。”
蒙恬好奇问:“有传你聚四民著书,莫非是真的?”
“自然是真。”李恪指了指冯去疾手上那卷,“如中丞手上的《民治篇》便是四处标段,七位百夫口述,择其精准录于书上,书录者不曾擅改一字。”
“何以如此?”
李恪耸了耸肩:“民治之书本就是给民官读的,士人并非不可写,但民官若不可领会,书来何用?”
“这书是给民官读的?”
“止《民治》《民奋》《作休》三篇,直道已经将此三篇铺开去了,每个标段皆有抄录,民官学识浅,唯如此做,才能照本宣科。”
冯去疾眼睛一亮!
秦律的原则也是使民知法,所以用词历来追求简洁明了,但毕竟是法吏所书,失之于书面,所以各县令史才有与民问答的职能。
李恪的做法与秦律异曲同工,俗,却颇有些别样的神妙。
他将手中之书卷起放归,问:“可有书目?”
李恪从第一个箱子中取出一卷银线绞编的简,递到冯去疾手里。
冯去疾张手抖开,念叨着“法五,工典,卷百二十七至百三十”,找到书卷,取来观瞧。
【通钱,同律之刑,某以钱通其官,官不取,啐,鞭十五,官取,同罪。】
还是熟悉的配方,相似的味道……
冯去疾舒坦地叹了口气:“祭酒有大才啊!”
李恪谦逊道:“皆诸贤所著,小子不敢居功。”
冯去疾还想恭维,蒙恬突然插嘴进来:“祭酒,高阙、阴山正缺机关,不知此书可否也予我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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