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隐隐嗅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味道……于是又跑去寻扶苏饮酒。
酒是清酒,寡淡似水,那微微的酒味助兴正佳,还不会像上次那样放浪不羁。
李恪舒了口气:“公子,嫡妻傲而单纯,偏妻恭而多智,若皆得子,如之奈何?”
扶苏把两手一摊:“我此生唯有莫离一人,勿需为此事操心。”
“嘁,专情了不起么?”李恪恨恨呸了一声,闷声饮酒,再不说话。
扶苏笑着凑上来:“公输弟妹快临盆了?”
“大概……就这几日吧。”
“可有起名?”
李恪点头说:“男名肃,女名蓁(zhen)。”
“李肃……”扶苏斟酌片刻,“恭谨、静端、严整、敏行,看来你对嫡子颇负厚望啊。”
“哪有什么厚望,只是肇儿太闹,总希望老二性子能安稳些。”
“老二?不是嫡长么?”扶苏奇道。
“从小就分出尊卑贵贱,让兄长天天给亲弟行礼?”李恪不屑地笑了一声,“周礼当中,最迂的就是嫡庶之分,崇物欲远人性,我不为也。”
“那往后继承,也不分嫡庶么?”
“我的儿女有自己的人生,这种事,等他们长成了自己会选,不需要我来操心。”
“若是兄弟阋墙呢?”
李恪不满地看着扶苏,正色说:“兄弟阋墙,不是兄弟的错,是为父者错。李氏若真落到那般田地,只说明我教子无方。”
扶苏尴尬不已:“抱歉,此非本意……”
“无事。”李恪耸了耸肩,转换话题,“公子,塞上城垣已成,我在城北设下了五里行宫的地基,如北坂之于咸阳。”
“你打算请父皇驻跸?”扶苏奇怪道。
李恪移开眼,看着摇曳的镫火:“算是吧……”
“那就等五年之后,河间彻底建成再请父皇过来!”扶苏兴奋起来,“凭这举世未有之繁华盛景,父皇若见,定能欣喜!恪,你说行宫起甚名好?北宫?”
“雍宫吧,反正这里本就在雍州境内,称作雍宫,显得正统些。”
“雍宫啊……”
扶苏对这个宫名肉眼可见的满意,刚想要品评一番,蒙冲突入!
“殿下,将军,匈奴上将军急令,请二位三日内赶赴云中,凡失军期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