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儿苦着脸:“那诗篇多不吉利,能不能换《离骚》或是《九歌》?”
“还是《招魂》好,学了招魂,你招起后稷来也灵便,方才那样念念有词,简直丢尽了媪的颜面!”
“哎……唯!”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进了家门,却不知道在巷尾之处,田典余的目光正随着二人缓缓偏移,直至完全失掉他们的踪影。
“上典,看小穗儿的样子,似乎不像要被舍弃之人。”田吏奉轻声说。
“你真信严氏会舍弃他?若要舍弃,她为何不早早便应允了里典的入赘之请?”田典余冷冷说道,“私拜淫祭,藏头露尾,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几日里中传闻,严氏院舍终日有米香缭绕,如祥云一般。每到夜深人静,又有神鬼啸叫,终夜不息。小穗儿也是从两日前开始祭拜后稷的,莫不是……”
田典余死死盯着他,缓声问道:“愚民之言,你亦信?”
“我……不愿信!”
“不愿信啊。”田典余的声线毫无感情,“若恪君没有破局,最多两日,他必然低头;可若他真的破局而出,我等……也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可是那样,田典在族中……”
“愿意遵从汜家的恪君是良材,不愿遵从的……鱼鲠而已。便是大父也不愿如鲠在喉,你去吧……”
田吏奉精神一震,轻轻说道:“我这便下去安排!”
“切莫走漏了风声。”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