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许敬宗等李靖离开之后,才苦笑道:“陛下,大将军肯定在背后说臣的不是了。”
“说就说吧!你做的事情总会有人理解的,只要朕记住了就行了,怎么,你还不信任朕吗?”李煜笑呵呵的说道:“朝廷花销很大,这些年劫掠了不少,但支出也不少,不杀一批人,恐怕不久之后,朝廷就会出现赤字,寅吃卯粮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这种情况,但若是赤字多了,也会影响朝廷的运转。你献的主意不错,在很短的时间内,朝廷就能得到一批财物。”
“臣惶恐。”许敬宗心中一阵苦笑,李煜说的有道理,但不久之后,群臣激愤之下,自己恐怕是四面为敌了,若是李煜不罩着自己,自己将会在官场上寸步难行。
“皇帝是不会忘记忠心侍主的人。”李煜安慰道:“以后这件事情就你来负责,收集罪证,和凤卫对接,我大夏能放过一个贪污的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你做事比较尖锐,记住了,一切以公平公正为主,就算是有人诋毁你,但将你怎么样呢?自身正,则无敌。”
“臣明白。”许敬宗心中十分感动。
“岑先生这些人迟早都会老的,你们还很年轻,多沉淀一番,多了解一些政务,日后才能承担更大的责任。”李煜开始画饼了。
“臣一定勤于王事,忠心侍主。”许敬宗虽然激进了一些,但面对李煜还是很忠心的,这若是他老子在,恐怕李煜这句话也只是会听一半的。
李靖是乘着辇车离开皇宫的,他并没有感到任何兴奋之色,荣耀是有的,但心中更多的是担心,为朝局担心,铜匦就好像是一柄利剑一样,悬浮在群臣的头顶上,让群臣不敢动弹。
“这些该死的家伙,朝廷的俸禄如此之多,居然还想着贪污,简直是自作自受。”李靖想到朝中的大臣们,这些大臣们贪得无厌,才会有铜匦的出世,一个铜匦也就算了,现在只是在监视群臣贪污的情况,万一日后有朝一日,更改了其他的内容,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回到府邸的时候,儿子李德謇见李靖下了马车,赶紧上前将李靖搀扶下来,说道:“父亲面色凝重,可是边境局势紧张?”
“如今这世上,只有我大夏进攻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骚扰我大夏的份!”李靖言语之中略显有些得意,忽然说道:“大郎,可有人给你送钱财,送宅院之类的了?”
李德謇先是一愣,然后说道:“父亲,孩儿只是工部郎中而已,哪里有人会送礼品和钱财给孩儿。再说,父亲廉洁,贵为大将军,孩儿若是收了别人钱财,岂不是连累了父亲的名声,而且,我李家贵为二等公,钱财也不知道有多少,有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利而坏了大事呢?”
“你二弟呢?”李靖点点头,又询问道:“他不会有人送钱给他吧!”
“父亲,都没人送钱给孩儿,又怎么可能送钱给二弟呢!”李德謇忍不住说道:“父亲,为何今日询问这件事情,莫不是今日发生了什么?”
“陛下制造了铜匦,日后将放在大夏的凤卫指挥使衙门前面,鼓励官员互相检举对方贪污受贿,只要查实之后,不仅仅是被检举人受到惩罚,检举的人还能得到他的部分财产,超过两百银币者杀无赦,不仅仅是自己被杀,就是家人也会同罪。”李靖叹息道。
“两百银币?”李德謇惊讶了,听上去两百银币很多,但实际上,官员级别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这些钱财只是一些小钱而已。能干什么事情,据他了解,燕京城中的一些世家子弟,一餐饭的钱都不止这个数。这点钱财能干什么呢?
“怎么,你认为少了?两百银币有些百姓十几年都存不到这么多的钱财,而有些人只需要嘴巴动一下,就能得到,你还认为这些钱财少了吗?做人要知足,朝廷每个月耗费在你们这些大臣身上的俸禄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要当官,衣食住行,都是朝廷负责,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得到了钱财,还贪污,还想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民脂民膏,这些人真是该杀。”李靖虎目中闪烁着愤怒之色,不知不觉中,李靖也发现李煜说的有道理,连声音都提高了许多。
“父亲所言甚是。”李德謇苦笑道:“只是这种铜匦制度,以后恐怕难以收尾啊!若是出现诬告之事,那不是天下大乱。群臣之间相互不信任,甚至连家人都要提防,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心中无鬼,坦荡无私,哪里还用得着担心其他的呢?”李靖幽幽长叹道:“这个主意不是陛下想出来的,陛下口含天宪,行事光明正大,岂会想出这样的计策来,这是许敬宗进献给陛下的。许敬宗这个人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但这一招,有失名臣风范。”
“父亲所言甚是,这个许敬宗为了得到陛下的信赖,心肠歹毒的很。”李德謇忍不住骂道。这个消息一旦传扬出去,群臣表面上敢怒不敢言,只能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许敬宗身上,称呼对方为佞臣。甚至连太仆寺五杰都要跟着后面倒霉。
“陛下说的也是道理的,心中无私,哪里会在乎这些东西呢?只要廉洁,不仅仅平安无事,还能得到一笔钱财的奖励。大浪淘金,大浪之后,留下来的才是最好的。”李靖望着天空,灰蒙蒙的天空让人看不透,总是让有人感觉到压抑。
“孩儿明白。”李德謇心中一阵苦笑,此例一开,不仅仅是受贿者会倒霉,就是他的家人也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