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下之所以能成为华夏区的第一行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它的会长是岁喜欢到处购置实业。
不管到了哪里,他都喜欢买些酒楼茶馆旅舍一类的产业,也喜欢招揽一些喜欢玩产业经营、有经济头脑的玩家。
实际上,是岁和松青的游戏方式是一样的,只不过松青在养成自己,而是岁则在养成一头商业巨鳄。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行天下的这个玩法与游戏世界本身的关系要更为密切。因为频繁与npc打交道,行天下的玩家们也在经商走货的游戏历程中总结出了一些类似攻略的小技巧。
定金怎么付、欠条怎么写、账本一般有些什么猫腻、那些东西比金银更让人喜欢等等,其中一个小技巧就是怎么跟普通的乡民们打交道。
在收购一些特殊的货品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潇洒地给老乡甩下一大锭金子固然很爽,但这种行为能得到的好感度基本就是零。
若是能体贴一些,愿意避人耳目地给老乡一些等值的碎银子碎金子或者名贵药材等等,那老乡对你的好感度就能翻倍了,以后也会找你继续出货。
在这种风气中耳濡目染,行天下的玩家们也都习惯于日常用铜钱、碎银子和碎金叶子等不起眼的货币付账。这一点还让是岁被天工坊的木本尊嘲笑为小家子气和守财奴。
刚刚在向那位抽旱烟的老伯问完路后,松青塞给年年的就是一小包剪碎的金叶子。不多,因为也不需要给太多,而这一点金叶子也足以让老人家在某些时候拿来应应急。
洒水盖土的三个汉子已经完工,高个子大汉极力邀请是岁等人去他家里坐坐,去喝点奶茶、吃点羊肉,他也愿意给是岁这些人多讲一些这里的风土人情。
是岁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嫌之前那块银锞子给少了,又笑着拿出三块,一边推辞高个子的邀请,一边感激他们的热情。
但没想到的是,这三人竟然一致拒绝了是岁的银子,只说之前那块已经够多了,只换那么几个问题是在坑客人,所以他们才想邀请是岁去家里坐坐。
心情有些复杂的是岁送走了三人,转过头来看着沉默的同伴,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哪怕只是碎金子,重量也跟烟叶不一样,我还以为这老伯心里有数的。”行天下的一个玩家满脸愧色地说道。
“以这里的风俗来看,这里的人最起码在交易时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在这种事情上有所隐瞒。”
说罢,是岁苦涩一笑:“这样说起来,这里的民风还是挺淳朴的。”
众人再次默然无语。年年把咬碎的枣核咽了下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给唇角抹上一点血色。
年年正想去城门外看看,至少去对着老伯的墓说声对不起,一大陶碗的水突然被递到了她面前。
“你这女娃,嘴唇都干得出血了,赶紧来喝口水。”
在附近卖簸箩的婶子开始絮絮叨叨地批评年年的粗心。除了一双眼睛,她的表情全被厚厚的麻布面纱遮住。但就是这一双有些浑浊苍老的眼睛,正饱含关切地看着年年。
是岁这些人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他们对那位老伯的关注自然也被附近往来和做买卖的百姓们看在眼里,尤其是他们脸上那深深的痛色。
年年下意识接过陶碗,张嘴想道声谢,被枣核碎片划破的喉咙却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哎呦!你这女娃!”这位大婶立刻转身向着身后大喊,“阿扎利!阿扎利!你那药叶子呢!快都拿来!”穿越之帝国复兴
......
坎布尔正低头走路,一双棕色的精致皮靴突然进入了他的视线,他顺势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顿感莫名其妙,也有点烦躁。
“刚才那位老伯呢?”年年急急问道。
坎布尔紧抿着嘴唇,绕过了年年。
“喂!你把那个老伯抱去哪里了?”年年也一步绕到了他面前。
“野外。”坎布尔拔步又要走。
“野外?你怎么能?”年年看这人又要走,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死死抓着他的手腕。
坎布尔仿佛被蜘蛛咬了一口一样,满脸惊恐地跳开,指着年年难以置信地叫道:“你!你这个女娃娃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你、你说什么?”年年比坎布尔更加难以置信,手也不由地松开了。
“误会,都是误会。”赶上来的是岁站到两人中间,面向坎布尔低头道歉,“我们是今天才到这里的外乡人,有些冒犯,还请谅解。”
坎布尔脸色难看地甩了甩袖子,僵硬地对年年道了声对不起,转身又要走。
是岁不等年年再开口,抢先说道:“这位坎布尔兄弟,我们与那位老伯有一面之缘,想去祭拜一下,不知道放不方便带我们去看看。”
“祭拜......”坎布尔在笑,眼里却有泪水,“你们果然是刚来的客人。”
“被胡神惩罚的罪人不能入土,因为会污染喂养羊群的土地;不能入水,因为会污染胡神赐给我们的甜水;不能火化,因为这是胡神才能做的,他会在最后的那天用烈火煎熬罪人的灵魂。”
“所以,”坎布尔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罪人的尸骨只配喂给野狼和秃鹫。”
“他不是罪人!有罪的是——”
“是我。”是岁再次打断了年年的话,在坎布尔瞬间睁大的双眼注视下,摇头苦笑,“我们为了答谢老伯指路,给了他一个小纸包,却忘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