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府。
嬴子戈瞅着下方成长了许多的法正,心中默默感慨。转眼之间,曾经的那个毛头小子,已然初见史上记载的蜀汉谋主的风采。想来此次大战再多给些机会,足以让法正彻底完成蜕变。
“匈奴,也算得上是一块好的磨刀石啊!”
法正迎着嬴子戈的注视,嘿嘿一笑,拱手抱拳,微微见礼之后,便一脸肃然的退到了一边,静静的等候嬴子戈的吩咐。
“孝直,这一次你和子羽干得不错,袁本初丧心病狂行此恶计,却不想先有张儁乂良心未泯又心有所谋,后有我大秦少年谋主,无双儒将窥破其心,悍然出击。此当有大功!”
嬴子戈淡淡一笑,满意的看着法正,“不过,如今形势尚未定下,功劳暂且记上,待拿下并州,稳定河套地区以后,再一并赏赐!”
“谢君上!”法正出列道谢,随即神色沉重的说起了并州的形势,“这四五年来,并州形势可谓糜烂,自黄巾叛乱,汉室衰弱以来,整个并州就已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若非当年有丁原的并州军,以及吕布所统帅的并州狼骑的镇压,整个并州也许早就被一众异族肆虐的落败下来。”
“根据某和子羽在并州的了解,在吕布还在丁原麾下的那段时间。并州飞将的名字可谓是能令整个草原小儿止啼的存在。而其麾下的那些并州狼骑的威名也是流传在整个河套草原的汉人和异族之中。”
“不过,这一切随着董卓上台,丁原身亡,吕布出走并带走并州精锐而化成了泡影。整个并州的边地防范匈奴和鲜卑等胡人异族的兵马彻底不复存在,每逢胡人劫掠,只有百姓与大族据城池或堡坞而守,而无力反抗。”
说到这里,法正侧目瞅了瞅上头的嬴子戈,方才继续说道:“而随着我大秦的崛起,李傕将整个汉庭中央彻底覆灭以后。并州这边的异族胡人更是彻底疯狂起来。并州九郡除过此前由上党太守张扬镇守的上党,太原、雁门三郡尚且还算安稳。上郡、西河两郡也依赖于北地郡的十二羌部联盟的暗中掌控而乱中求稳以外。五原、朔方,云中,定襄四郡则是彻底成为了异族的牧场,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放牧的是人。”
法正特意将重音放在了最后一个“人”字上边,眸子里闪过一丝惊人的杀意,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之前在边地所见过的那些被异族肆虐后的村庄,城池。
那一个个原本该人丁兴盛的村庄,在异族马蹄过后,留下的唯有已经被大火和浓烟所笼罩的废墟残骸和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充盈着的一具具逐渐被火光吞噬,眸子中充满了绝望、仇恨和愤怒表情,却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
随着法正的叙述,嬴子戈除了神情微微沉重了一些意外,一双如墨一般深邃的眸子里,却是出奇的没有愤怒。很平静,平静的,平静的好似一汪死水。令所有和他注视的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法正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抬头看着嬴子戈说道:“君上,胡人非人,需谨慎防之。自从我和子羽通过手段拿下了北地十二羌从而进一步替我大秦掌握了上郡和西河郡以来,我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君上!”法正迎着众人的目光,重重的向着嬴子戈跪了下去,沉声说道:如今并州内外,匈奴、鲜卑、甚至还有部分羌族和乌桓互相征伐,肆意掠夺。并州百姓深受其苦,朝不保夕。尤其是汉家女子,更是被胡人当做交易物品,下场都颇是凄惨。所以为我大秦,为我华夏,某建议,这一次除了拿回并州以外,更是要彻底打痛,打死所有敢于对我华夏伸出爪子的胡人,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声音回荡,斩钉截铁。
法正的神情充满的愤怒和激荡,作为土生土长的汉人,虽然如今加入了大秦的阵营,也开始以秦人自居,但是对于法正来说,或者说对于所有生存在华夏这块大地上的人来说,无论汉人还是秦人,甚至包括哪些内附的五溪蛮人,凉州羌人,在他们真心归附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只有一个名字,华夏人。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这不仅是一个口号,更是团结万万华夏儿女的精神信仰,是每一个华夏子弟打心底深处铭刻的自豪和铁律。
“杀!”
微微沉寂,嬴子戈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冰冷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彻骨的寒意升腾而起,直冲九霄。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异族胡人侵我华夏,辱我百姓,夺我资产,毁我家园。虽万死不足以偿其罪,孤要将他们一寸一寸的撕碎,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华夏天威不可轻犯!”
低沉的话语带着一股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特殊感染力,在场的众人不由的默默捏紧了自己的双手。
嬴子戈和法正的交流,让他们的心头早就已经升起了一股炙热,充盈的热血不断地积聚着,而随着嬴子戈最后的这一句话道出。
在这一刻,他们纷纷有种仿佛要被点燃的冲动。
向来老成持重的王翦率先出列站在嬴子戈的身前,只觉胸中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极度需要发泄,猛地将右手高高起来,对着嬴子戈躬身跪下,沉声呼道:“明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明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王离、张绣、牛辅、阎圃,甚至包括驻扎在西河郡府的飞熊军,乃至城中城外的数万大秦锐士,纷纷自发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