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嬴子戈点了点头,心中思量。
作为蓝星二十一世纪嬴正和当世嬴子戈的融合体,他除了坐拥远超当世之人的千年智慧积累以外,更是拥有着远超当世之人的眼界。
纵然如郭嘉、法正、百里奚、商鞅、贾诩等天纵奇才经过他的熏陶后,眼界已然大大的扩充了,但是相比于他自己本身来说,始终是差了一些意思。
故此,对于法正所言的鲜卑和匈奴的势力范围,他也是有着更为直观的了解。
自武帝灭匈奴,导致其分裂并内迁以后,整个塞外原本的匈奴帝国领土,基本上是鱼龙混赞,直到桓帝时,以勇敢健壮且富有谋略著称的檀石槐当选了鲜卑的领袖以后,他先是在弹汗山建立了王庭,从而向南掠夺东汉,向北抗拒丁零,向东击退扶余,向西进击乌孙,完全占据整个匈奴帝国的故土,甚至一度攻至倭国,整个檀石槐建立的鲜卑国度,最强盛的时候,领土东西宽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纵深也达到了七千余里。疆域几乎相当于当时的整个大汉。
虽然说鲜卑占据的土地上人口稀薄,地广人稀。但如此广阔的疆域,却也为其带来了极为惊人的战略纵深,特别是对于全民皆兵的鲜卑人来说,不管是谁要征伐过去,面对着那恐怖的草原战略纵深空间,还有数十上百万的鲜卑之民,最终的结果都只能道一声“难!”
汉朝武帝,倾举国之力,方才大破匈奴,但却也未能将其消灭,有汉一朝,数百年始终未能将其彻底平定,而如今自己虽然坐拥雍凉乃至大部司隶,但是要想在群雄环伺的境地下铲除继承了当初匈奴帝国鼎盛时期的全部领土,甚至犹有过之的鲜卑部落,那无异于登天之想。
故此,此时就像法正所言,最好的对手,其实还是自匈奴分裂后,内迁入并州河套,此时肆虐在并州五原、朔方、云中三郡的南匈奴,特别是其内的休屠各部,更是立威,练兵,收服并州的首选势力。
“不过!”嬴子戈眯起了眼睛,脑中飞快回想着事关鲜卑的记忆,“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檀石槐在时,曾经为了方便管理将整个鲜卑部落分成了三部分,而随着他的身亡,继立的和连却无才无能,早早就死在了战乱之中。而因其子骞曼尚小,则由兄子蒲头代立。也就是说,如今的鲜卑正处于骞曼与蒲头两人内乱争权的时代。”
“孝直!”想到这里,嬴子戈抬头看向法正,指着桌上地图的一处问道:“如果孤的记忆和黑冰台的情报都没有出错的话,檀石槐在世时分封的鲜卑三部,其二当在并州以外,正处于其孙骞曼和蒲头的争权时代,而这里,却是唯一一部处于我大秦境内的鲜卑部落吧!”
“嗯!”法正瞅了一眼嬴子戈指的位置,点头应道:“不错,盘踞在这一块的正是第三部鲜卑,现由蒲头之弟步度根统领,已然背离了鲜卑王朝,独立出来。麾下可战之士当逾十万,吾等若想拿下并州,他必然是我们无法避过的劲敌!”
嬴子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并州的形势远比他预料的更为复杂,鲜卑、匈奴,哪一方都不算是好惹的,细细思量,沉吟了半晌,他悍然抬头看向了众人,斩钉截铁的道:“不管了,孤既然来了并州,那整个并州就必须归入我大秦的麾下,无论是匈奴占据的朔方、五原、云中,还是他步度根占据的定襄,皆属于我并州九郡之一,属于我大秦的领土,必须收回!”
嬴子戈看向众人:“特别是朔方,河套平原水草茂盛,正是牧马的最佳之地,吾等必须将其拿下,以作为我大秦的牧马场。不过胡人如此势大,我们却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尽快先铲除一方势力,预防其狼狈为奸,互相勾结,到那时,可就不好应对了!”
“诸君多智,将何以教孤?”
听到嬴子戈的询问,麾下众人纷纷低头沉思,谋划着破局、布局的关键。良久过去,又是阎圃率先迈步出列,沉声道:“鲜卑在外而匈奴在内,君上若要定并州,必是匈奴急而鲜卑缓。而今鲜卑既生内乱,而步度根更是占据定襄,以图自立。此正是吾等之良机,何不命人在其后推波助澜,前往鲜卑二部宣称步度根意欲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举,待骞曼和蒲头两败俱伤时,率先抢占王庭,继任王座。从而引发他们的猜忌,令其短时间内陷入更加混乱的场面,从而无力联合匈奴或者南顾肆虐。到那时,吾等自可趁机举全力出击以定匈奴各部。”
“君上!”阎圃眸中闪过一道溢彩,一字一句的迎着众人的注视言道:“匈奴定,并州安,而后吾等再修兵革,蓄铁骑,以我大秦之力,足以北击鲜卑,破弹汗山王庭,一统塞外。到时候,待一年休养,以我大秦融合整个鲜卑之力,足以轻松拿下河北,窥伺中原,继而虎视荆,扬,一统天下!”
静,安静到了极致的那种。
随着阎圃的话音落下,西河郡府内的众人纷纷为之侧目,对于这个跟随张鲁刚刚投入大秦麾下的降将,众人之前并不算是太过了解,甚至对于嬴子戈为何对其委以参赞军师职位报以怀疑。
不过,这一刻,哪一点怀疑随着阎圃的策略出场而彻底的被摒弃到了一边。
嬴子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于阎圃这个原本历史上劝服张鲁投靠曹操,随后更是一路青云直上,封侯拜将的家伙,嬴子戈自然不会忽视,而这一次其出的这一计,或者说这已经不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