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邺城。
残阳西斜,余晖遍城。
守城的袁军将士麻木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看着远处浩浩荡荡掀起的烟尘,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骑兵来回呼啸,犹如一道黑色怒浪,裹挟震动大地之势等候摧毁邺城孤舟。
“魏郡已失,邺城已沦为孤城!”
自三前,这条消息就在一夜间传遍了整个邺城的大街巷,虽然被高干以及袁家安排人及时巡查堵了起来。但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袁家高干的一番举动,不仅没能阻止消息的流传,反而从侧面证实了这道消息的真实性。
人心涣散,兵无战心,姜无战意,此时的邺城,就好像那黑色惊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波追流,摇摇欲坠。
邺城正门外数百米的秦军大营郑
王贲神色恭敬的站在一边,有条有理的向嬴子戈着当下魏郡以及邺城的情况。
“君上,当前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自从黑冰台联系到甄家以后,虽然他们只是初步的表露了意欲投靠吾等的意思,但对于黑冰台弟兄该有的掩护和帮助却是从来没有迟缓过。如今邺城内的情报我们基本已经摸清了,并且利用暗道送了不少弟兄进去。按照当前邺城内部的兵力布置,只要君上想,末将保证今夜就能打开邺城大门,全取魏郡!”
“一富商之家,能力眼光倒是不俗!”大营门口,嬴子戈眯眼望着眼前的邺城,超凡的视力能清楚的看到城楼上袁军守卫脸上的麻木和惊慌,“记忆里,这蓝星原本历史上的甄家可没现在这么自在,袁家得势后,连自家女儿都被迫送给了袁家子。如此算来,孤倒是给他们家带来了不少好处,能早点联系投靠倒也算识趣儿,倒也不枉孤暂且放下沮授,抽出几时间返回来一趟!”
嬴子戈在那沉思,王贲心里边却是充满了好奇,因为在他想来,嬴子戈此时怎么都应该是在赵国那边,布置对于沮授和张合集合的冀州大军的事,怎么就丢下数万大军不顾,带着三千飞熊军亲卫一言不发的跑到这邺城战场来了,难不成君上也是听闻了甄家那位的名声,打算借主母不在身边的空档,偷点腥来......
“王贲!”
威严的声音响起,王贲心头一跳,纷飞的思绪瞬间收了回来,神色恭敬地应道:“君上!”
“既然汝有把握,那就今晚上动手吧!不过,还是那句话,邺城已经是囊中之物,孤不希望看到儿郎们有太大的损失出现!”
嬴子戈转过头看向王贲,看着他微微有点失神惊醒的样子,微微一愣,狐疑的盯了两眼,虽然不清楚自己的这位爱将方才出神的在想什么,但嬴子戈出于直觉,外加对虎符复生者冥冥中的感知。可以肯定王贲刚才是在想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至于到底想什么,从他的神色反应中不难猜到。
想到这里,嬴子戈嘴角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意,饶有兴趣的盯着王贲,直到他脑门隐隐出汗以后,才低声笑道:“王将军方才在想什么,孤怎么觉得你在想什么不太好的事呢!”
“呃~”
“没有,没有!”王贲抬起头来,连连摆手,随即看到嬴子戈的恶趣味的笑意,神色一滞,僵硬的低下头来,看着嬴子戈,“君上恕罪,末将不过是想到了这邺城甄家的哪位号称未来贵不可言的娘,所以才一时失神,还请君上降罪!”
“......”
嬴子戈脸上的笑意一滞,都不用王贲继续,他就明白了刚才王贲心里边再想什么,对于甄宓的存在,还有他那算是名传整个冀州的所谓命相,嬴子戈自然也是清楚的,而这一次前来冀州,拿下魏郡并且围困了邺城以后,身边不少深信蠢的人,也隐约间对他提过几次,甚至包括麾下的一下文武大臣,也大多是秉持着赞同的姿态。
虽甄宓出身商家,但是甄家这个大商人之家在冀州的威望、声名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之家能够媲美的,而且更准确的,甄家根本不能算是完全的商家。更何况,对于嬴子戈乃至麾下的一众文武来,大秦的主母早就有了定论,那甄宓这个女子入了门,也无伤大雅,还能直接收服在冀州有硕大实力和威望的甄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屁事多!”嬴子戈沉下脸来,“去做好你事去,今晚上,子时过后,孤要去城里过夜!”
“诺!”王贲点头如捣蒜,十分从心的应道:“君上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最好如此,要不然孤两次的帐一起和汝算!”
嬴子戈摆了摆手,示意王贲滚蛋去准备。王贲则悄悄的打量了嬴子戈一眼,看到其神色并无异样,心中松了口气,知道嬴子戈并没有放到心上,当即躬身退下。
夕阳西下,夜色渐深。
今的老爷相当给王贲面子,当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也隐入黑暗,整个地间瞬间没了光彩。就连往日里偶尔闪现而出,给大地带来些许光芒的星星也没了身影。漆黑一片。
邺城内,甄家大院。
昏暗的灯火下,甄家当前的主事儿人张氏,柔美的脸上带着和娇躯不一样的坚毅看着外面的上百名黑衣人,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自韩馥那个家伙脑残一样的丢了冀州给袁家,甄家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袁家仗着实力,暗中打压不,就是正面也是屡次上门前来提亲。
张氏知道袁家这么做,无非是看上了他甄家的百年豪族积累下来的底蕴家产。不过心里边再清楚,面对已经拿下了冀州的袁家袁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