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神色一肃,望着自鸣金以后,在身旁袁绍帅旗的吸引下,已经集合过来的数千袁军以及蒋奇、韩莒等几名袁将,快速策马上前。
“军师,主公呢?”蒋奇满脸煞气中带着一丝疲倦,大半的血战,不仅让他的甲胄染满了鲜血,更是压榨了他十之八九的精力。
“主公受零轻伤,某已经让许攸护着他先回广宗了!”田丰神色平静的应了一声,随即沉声开口道:“诸君,此战至此,胜机已然不大,主公临走前留下了帅旗,让某调动四方,稳步而退,汝等当尽心而为,不从者,莫怪某军法处置了!”
蒋奇、韩莒等人神色一怔,虽然田丰的简单,但是其中的意思却已经是不言而喻,主公袁绍已走,你们和我田元皓一起留下来断后就是,帅旗在此,如有不从,那就别怪某下手狠辣了。
“将士于前方搏命,虽落颓势,却未大败,你身为人主,怎能就这么丢下将士,先行逃了呢?”对视一眼,几人脑海思绪翻飞,片刻后才在田丰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躬身抱拳道:“末将敢不效死!”
“好!”田丰脸色肃然,双眸冰冷的扫了在场的袁军将领一眼,此时此刻,人心可畏,纵然是以田丰之智,也不敢再用以往的态度看法去审视众人。强行用精神力附带着威压了一番众将后,田丰方才沉声喝道:“汝等速速组织麾下兵马,让过溃军,吸收所有尚成阵列,有校尉将领统领,没有失去指挥的兵马,于此列阵。刀盾手在前为方阵,枪矛手紧随其后,于阵中严阵以待。弓弩手再随其后,箭弩上弦。每千人一道防线,某统一用精神覆盖指挥,务必随某守住簇一个时辰。”
田丰快速发出一道道命令,同时不顾自身损耗,宛如大海一般的精神力喷涌而出,在战场军势、秦军文士等多重精神压制的情况下,硬是开辟出了一片供其精神统御之地,将数千袁军统合起来。
“诺!”蒋奇应了一声,随后履带疑惑的问道:“军师,如今主帅已然鸣金,各路将领纷纷率领大军向簇退来,事发突然,秦军紧迫,各处皆有阵列溃散,若溃军前来,秦军衔尾,吾等可要阻拦应敌?”
田丰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无需阻拦,汝派上十余嗓门大的士卒于阵前,但凡遇到退下来的兵马,就放声大吼,田元晧在此为其断后,令其统领兵马自左右有序退向广宗,自有主公于彼处等候即可!”
“诺!”蒋奇心中一寒,暗暗叫苦。
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本来看着此战败势已定,再加上主帅如此突兀的鸣金,必然会导致混乱以及进一步的加速溃败,就直接果断的听到鸣金之声的时候,留下了部分人马断后,自己直接果断带人脱战向着帅旗之地跑了回来,想要以护送主帅退军的名义先一步离开战场......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主公袁绍先一步溜了?帅旗之地只剩下了田丰这个精神力彪悍,智商惊饶憨憨!
不错,就是憨憨,在袁军许多将领的心中,总是喜欢和袁绍争论的田丰,虽然能力不俗,智商超凡,但是情商和性格绝对是憨憨级别的。
“这下好了,道好轮回,前脚才逼着副将带人断后,让老子先溜了回来,现在就被田元晧这个憨憨带着给别人断后了。娘的,大军溃败,秦军紧随其后追击,此时就凭咱们手底下这数千人断后,碰见那些如狼似虎的秦军虎贲,这他娘的可不要死翘翘了?!”
心中碎碎念的抱怨着,不过在田丰那渗人森然的神色逼迫下,特别是感受着身边始终萦绕的宛如滔滔巨浪般的精神力波动。蒋奇、韩莒等人纵然心中再有怨言,表面上却也只能表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严格的按照着田丰的命令,快速调动指挥着手底下的兵马部队变阵。
“威!威!威!”
三声山呼,在田丰的调动整治下,原本颓废,混乱不堪的袁绍兵马在此振奋精神,列下了阵势。从头至尾,从将领到校尉士卒硬是多了几分气势,再加上刚刚历经厮杀存活下来的杀意,更是让这批袁军以大盾、长枪、劲弩,强弓,直接将这一片坡地变成了一道钢铁防线。
“杀!杀!杀!!”
面对着袁军因为突兀响起的鸣金之声,而开始彻底陷入混乱和崩溃的程度,秦军的一干猛将自然不会浪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顿时纷纷抓住机会开始发力,不断突破斩杀着仓惶后湍袁军精锐。
其间纵然有许多袁军大将精锐奋力稳住阵列,挑选机会稳步而退。但是在秦军精锐紧随其后,宛如涛涛洪流一般的追击袭杀下,很快也只能是随波逐流,随时都有倾覆之险。
至于另一边,铁骑踏阵也许是古代战场最为磅礴宏大的攻击了吧。
嬴子戈在亲眼目睹了袁军数万兵马仓惶而退,目睹了自家数万精锐衔尾掩杀的场景后,只是带着残余的上千飞熊铁骑立于冲击交汇之地的他,脸上却是一片平静,甚至隐约间还带着几丝兴奋。
抬头静静的看着远处不断远离逃遁的袁绍,以及自主留下,组织人马,列开阵势,好似螳臂当车一般的田丰。
嬴子戈良久方才沉声道出了几个字:“愚昧,二三子,随孤冲阵!”
“踏踏......踏踏......!”
一声,两声,地面开始震颤。
“咿律律……”
一匹匹高昂的战马驮着背上雄壮的主人在狂奔,狂暴,热烈到好似凝成实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