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鲁国公府。
深宅大院里面,一位美丽的宫装妇人正眉头紧促,似乎在思考什么非常烦恼的问题。
这个妇人衣着华丽,略施粉黛,如果不是眼角的皱纹暴露了一丝年龄的痕迹,或许人们初看上去,这就是一个刚刚结婚的女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形容的就是这个女子的形象。可以想象,这个女子年轻的时候,应该是魅力非凡。
“娘!您在纠结着什么事情呢?爹刚刚回来了,正在前厅里面休息呢。”
推门而入一个少年,十一二岁,眉清目秀,十分俊朗,可以看出,这个少年与这个美妇,长得有七分的相似。
“哦,松儿啊,你爹回来了?为娘刚刚只是有些累了,待为娘换一件衣服,刚才进宫和皇后娘娘打马吊,有些疲乏。”
“哦,娘,你快点啊,我带着妹妹先去给爹爹请安了,娘你等会儿过来,爹似乎是有事情想问问你。”
“嗯,好的,你先去吧。”
美丽妇人等自己的儿子离开后,叹了一口气,开始更衣。她也不知道心里面这件事情能够瞒住多久,刚刚接到自家密探送来的情报,看了一眼,心立刻揪了起来。
等她换好衣服之后,手里捏着密探送来的纸条,犹豫了许久,还是找来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纸条。她嘴里默念着“邹姐姐,你别怪继勋,要怪,就怪我……”
而这时候的鲁国公府前厅内,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将,刚刚在仆人的帮助下,卸下了盔甲,这个时候,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跑着向这个男人冲了过来,嘴里高兴的叫着
“爹爹!爹爹,蓉儿好想你!”
这个男人笑着张开双臂,把自己的小女儿抱了个满怀,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惹得女儿一阵埋怨。
“臭爹爹,胡子扎死蓉儿啦!”
换来的只是这个男人的哈哈大笑。
“爹!您回来了,一定很累了吧,娘亲等会儿就过来。您先歇息一会儿,孩儿给您倒茶。”
大男孩脸上十分的高兴,可是打颤的腿出卖了他心里的紧张,
“松儿啊,你先别急着给我倒茶,我出去这几个月,教你的破阵刀法练得怎么样了?给我耍一遍,让我看看。”
男人对自己的儿子明显没有对女儿那般疼爱,一开口就是检查作业,让男孩的脸色瞬间垮了,从微笑,变成了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爹啊……能不能明天再检查啊,那个,我今天练习得累了,感觉手脚发酸,打不好……”
“嗯?呵呵呵,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是不是没好好练!哼!我临走前怎么给你说的?要是我回来,你还练不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所以,现在!你给我好好耍一遍,来人啊!给少爷拿刀来,顺便把我的棍子也拿过来!这臭小子,反了天了!”
正当少年可怜兮兮,即将断腿的时刻,救星出现了,刚才那位美丽妇人,已经赶到战场,救下了正眼巴巴盼着她来的可怜孩子。
“继勋!你怎么一回来就想着打孩子!能不能别这么严格,松儿他已经很努力了,比其他家的小子,已经强了不少,何必这么逼他呢?”
“哼!你个妇道人家,就是慈母多败儿!松儿他都十二岁了,不小了,老子当初的大儿子,十二岁的时候,这套破阵刀法都耍的麻溜的了,哪像他!真怀疑是不是我生的种了。”
“哎呀!你意思是怀疑我咯!刘继勋!老娘和你拼了!”
“哎哟!娘子,息怒!别揪耳朵!我刚才是口误!口误!”
……
……
前厅上演了一场夫妻间的日常大战,两个小屁孩,见状赶紧脚底抹油,剩下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低吼在前厅里面激荡。
过了良久,声音逐渐平息下来,前厅里面已经见不到人了,夫妻俩已经转战到了房间里面,此时此刻,云消雨歇,刘念冰正趴在刘继勋的身上,浑身乏力。三月不见,自然是想念非常,如今总算解了相思之苦,两人火气都发泄完毕。
“继勋,这三个月很辛苦吧,以前的那些个老部下没有为难你吧?”
刘念冰想起自己的丈夫为了处理凯旋军闹事,被陛下派往凯旋军驻地整顿,一去就是三个月,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人黑了,也瘦了。
“唉,有传言陛下要裁撤凯旋军,这些话传到了他们耳朵里面,他们自然是要闹腾的,我去了之后,揍了几个不老实的家伙,算是把事给平息了,只是,当今圣上,恐怕很快就要对军队下手了。记得我三个月前的朝会上,那群吊书袋的,非说国库吃紧,应该削减军费。真特娘的!没我们这些当兵的打天下,保平安,他们哪来在朝堂上说话的机会!一群白眼狼!”
“好啦,你也别生气了,咱们这么多将门呢,除了咱们凯旋军,还有常捷军,永安军,定边军,这么多军队都要裁撤,怕是就连圣上都觉得为难呢。不过,我就是有点担心,毕竟咱们鲁国公府人丁单薄,怕是等爹爹他老人家一走,圣上就要动手了吧。”
“唉,是啊,若不是当年那场血战,我们鲁国公府,也不至于这人丁凋零,所以啊,娘子,我们俩得加油,为鲁国公府添丁呀……嘿嘿嘿……”
“死相……坏死了!”
两人于是,又开始了一场不可名状的战斗,直到天逐渐变得昏暗,开饭时间到来。
吃饭时间,饭桌上坐着鲁国公一家人,老人家自然就是鲁国公刘建凯,这是一个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