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现在该你出马了,哦,不对,应该是出牛了……哈哈。”
武定国把张夫子和李文秀请上了牛车,自己则是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轻轻的一拍牛屁股,这头老牛十分统灵性的朝着对峙中的人群走了过去,丝毫没有怕生的感觉。走到人群跟前,为了引起人们的主意,这头老牛还十分机灵的叫了一嗓子。
“哞!”
厚重、低沉,但是穿透力极强的牛叫声,让整个对峙中的人都能听得见。人们非常奇怪,这种大旱灾的天气里面,谁家还会出来放牛呢?话说,村里面的牛不都因为缺水,变得病恹恹的吗?听着这声牛叫,有经验的农户,立刻就能听出来,这头牛一定身体健壮,而且啊,年龄不小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被老牛这一嗓子给吸引过来了,这样的出场方式,倒是让武定国挺满意的,本来武定国还打算用怀里的火铳弄出点声响来,这下好了,老牛出马,一个顶俩。
“各位父老乡亲,我鲁省大儒张辉张夫子路经此处,见到乡亲们如此兵戎相见,甚觉奇怪,各位可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呀?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让张夫子来做个论断,是非曲直,相信张老夫子身为大儒,一定会给大家伙一个交代的。”
武定国站在牛车上,扯开自己的大嗓门,开始给这群村民们做着初步的劝说工作。然而,看着村民们一个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非常疑惑的样子,武定国突然觉的场面十分尴尬。有首歌唱的好: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武定国倒是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这群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认识张夫子呢?他们连书都不曾读过,更别说进学堂了。回想起张夫子刚才给他说的保证,只要有个读书人在场,就能认出他来,然而,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读书人怎么会在场?
尴尬癌都要犯了,武定国脑门子急的满头大汗。
“这后生?你谁啊!张夫子又是谁啊!”
性子急的村民们反应过来,直接张口就质问武定国,很明显,他们不知道张夫子。哎呀,师伯呀,你的名头不好用啊!
然而刚好在武定国准备解释一番的时候,人群被挤开了,一群衙役拨开了人群,挤出了一条通道,随后,一身县令官袍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着出来了。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牛车前面,然后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拜:
“学生,张松涛,拜见老师!”
县令的带头,让村民们顿时惊讶不已,要知道这群老百姓,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太爷了。这下可好了,来了一个牛车,居然让县太爷都得五体投地的跪拜,这得是多大的官啊!我滴个亲娘也,刚才那个吼了一句“你谁啊!张夫子又是谁啊!”的农村汉子,这个时候立刻躲到人堆里面不敢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跪下来跟着县太爷拜见张夫子,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成片的村民们跪下来,拜见张夫子。
其实张夫子刚才在车里面也慌得一批,然而外面听到县太爷的一声大喊之后,似乎没了动静了?突然间,武定国掀开了车门帘子,朝着里面坐着的张夫子说:
“师伯,该您登场了,出来讲几句话吧。届时,只要把百姓们中间挑出来几个领头的,然后就交给我吧,我能处理好。”
张夫子点点头,对武定国生出了一点莫名的信任感。他拿起拐杖,走出车子,站在了武定国刚才站着的位置上。人们看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家站了出来,莫名的就有点尊敬感,这种发自骨子里的尊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张夫子的身上由于常年做学问,带着一股子说不清楚的气质感,更加让人觉得伟岸高大。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老人家啊,我滴个乖乖呀,该不会是孔子他老人家下凡了吧。
村民们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嘀咕,也许这些村民,脑海里面也就知道孔子这号老人家,谁叫这是鲁省,齐鲁大地,千古流传的孔圣人,百姓们自然耳熟能详。
“乡亲们好啊,松涛,原来是你在这里主政啊,你起来吧,别这么跪着了,老夫不过一介白丁,可当不起你这县令的一跪呀。”
“老师说笑了,所谓天地君亲师,学生拜见老师,那是应该的,这与官职无关。”
武定国在一旁听着,原来这县令和张夫子还认识,哎嘿,这下子就更好说话了。武定国扶着张夫子下了车,李文秀自然的走到张夫子身边搀扶着。这般景象,一个老先生,带着一对金童玉女出现,这就像是下凡的老神仙一样。
“来来,松涛,我来给你引荐,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澧县县侯,武定国。”
“原来是武侯爷,失敬失敬,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过奖了张县令。”
“行啦,你们俩别在这里打马虎眼了,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松涛,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交给武定国吧,他能处理好。”
“既然老师这么说,学生自然遵命,只不过,武侯爷需要学生如何配合呢?”
武定国朝着张松涛招了招手,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张松涛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后,这位县太爷,跑到牛车上站着,大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觉得我断案不公平,没关系,今天我们请来了名震天下的武定国,武侯爷,他断案如神,一定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