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叮——!!!”
金属相撞的声音万分刺耳。
“喂喂,我啊。”蒙德尔的声音里有十万分的无奈,“虽然那个饶命令是最好把你和法师活捉,但到底现在这里可是我的主场啊。”
蒙德尔注视着双手举剑半跪在地将他的刀架在头顶的女人,眼神里是不屑与轻蔑。
“乖乖地呆在一边,然后看我把他和那边那个老家伙砍了,之后再由仆人带去皇都不好吗?不要惹我生气啊。”
将长刀悬在女人头顶,将刀架住的剑在不停地颤抖,就连下面举剑的女人也有鞋底埋入沙土。然而好心劝告她的少年脸上却是一派安定平静的脸色,仿佛将对方逼入如此境地的不是他一般。
少年冷漠到极点的语气和双瞳就如已然凝固的血块一般,污浊而没有一点生气,却无时不刻提醒着别人--
这是“死”。
他的存在便是死亡的本身。
“……”
这是娅嘉在阔别了那世界之后,第一次在簇遇见了真实的死亡。
但所谓的真实,真的是真实吗?
面对着没有杀意,却将她死死压制的少年,在持剑防守之时,却发出一声悠长而全是讽刺的笑声。
“你在什么屁话?”那双琥珀色的双瞳之中闪耀着决不屈从的凛然笑意。
娅嘉回身抽剑,在那巨刃落下之时侧身闪避,不过半步便将那沉重的武器踩在脚下!
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也没有太花哨的动作,她只是单纯的、在对方明显预料未及的神色之中名为娅嘉的、[毁灭]的氏部,在这个异世界将少年的领口紧攥。
在那双几乎无机质的赤红双瞳之中,娅嘉只能看见自己模糊的身影。但是也足够了,足够她看见自己上扬的嘴角。
都怪他才让她变成这样的。
杀戮、血的气息、火的味道、还有死亡。
那源源不断的、从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死亡的气息令她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事。
那以死与腐烂与绝望为主调的、另一个世界。
“都是因为你才让我想起来的啊。”
蒙德尔在颤抖,轻微的、却无法忽视地颤抖着。
并不是因为害怕。
即便面前的女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足够令他那在不断的战斗之中磨练的神经在疯狂叫嚣着离开,但属于猛兽的神经却在疯狂着嘶吼着——
这个女人那双浅色的双瞳仿若最璀璨的琉璃,但此刻那极近的颜色之中却全然没有那般的辉光,而是令他全然兴奋的:
杀意。
——杀!!
这是同类!是同样的、在灵魂深处嘶吼着杀戮的同类!!
知晓这一点,便足够令蒙德尔感到兴奋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上司的主张早已经被他抛弃在脑后,被同类吸引出笼的野兽早已经按捺不住兴奋,就连骨骼都开始隐隐作响。
尚且年幼的凶兽露出比常人尖锐许多的犬牙,在迎光之下,那双赤瞳居然有了浅显的辉光。
那是凶光,即便少年并非兽人,但他终究拥有着属于兽族的战斗敏锐。
“现在……”他眼中有跃跃欲试的光,与那同为兽族的同类对视之间,他的目光中全然是挑衅,“要杀我吗?”
来战啊——
来战啊!!
血液流动、心脏跃动,那鼓动的耳膜之中,是兴奋的律动!
无需回答,没有必要回答。
在蒙德尔话音落下的下一刻,他的耳朵,拥有着兽类的战斗直觉的少年捕捉外界变化最敏锐的感觉器官觉察到了呼啸而来的破空之声!!
顺势放开握刀的双手,抬臂之间将侧踢而来的腿拦截,在对方还未来得及躲闪之际半跃回身,在腾跃而起的顺势之下,将脚踝踢向那突然袭击的女人。
没有剑,她的双手解开了束缚。
——在蒙德尔的脚向她靠近之时,属于觉醒者的强大的动态视力已经将那行动的轨迹捕捉。
没有属于氏部的职责,她如今已是全然的自由。
——那在视野之中如若龟速的运动的躯体被她轻易地捕捉。
没有格罗的指令,此刻运动之间的她是全然出自自己的意愿!!
——抓住蒙德尔脚踝的娅嘉箭步上前以手腕撞上了他的气门!!
只一眨
只有一招便将那少年击退了数米!
然而守卫了麦卡托夫城数年的少年终究是历经了无数的战斗,在被娅嘉击飞的数米空中,他便已经完成了后翻,虽有些狼狈,但终究是避免了头先落地。
掐着脖子咳嗽几声的蒙德尔控制不住用其缓解喉咙之中的干涩,然而在抬头之间,那少年的神色再现疯狂。
“再来啊——!!”
他向那女人俯冲而去,娅嘉亦是相奔迎接,属于两者的冲击力在他们拳指相接之时带起了飓风以两人为中心不断地扩散开来!
格罗抬手以斗篷掩住了飞扬而来的沙石,在那漫飞沙的迷蒙之后显现的,依然是那两人拳脚相对的身影。
在格罗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不知道几招的两饶动作之中只能看见模糊至极的残影。
已然知晓娅嘉意愿的格罗无奈叹息一声,便绕过斗争之中的两人向那之后昏迷不醒的武士走去。
娅嘉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那蒙德尔引起了她不好的回忆啊。
在行走之时叹息的格罗在立指于唇前,示意艾比噤声,不要引起那人注意之后,一步步向那武卡辛所在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