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嘲热讽一番,见苏如绘还僵在那里,气恼的将腰带塞回她手中:“那两个宫女该发现你不对了,束上回去罢!”
苏如绘默不作声,被他催促了几遍,才接过腰带去束腰,因被打进冷宫,她往常的华衣美服全部被扣住,这套布衣,还是秀婉翻出了她从前作粗使宫女时的一套衣服换上的,料子粗糙自不必说,穿戴上也简单了许多。
这套衣裙,非是宫装,只是淡青色深衣,与更浅一色的近乎月白的布裙,布裙上自有系带,苏如绘解下的腰带不过是宫女服饰为了方便劳作,特意束在深衣上的。
所以这会苏如绘的深衣被殿外吹入的阴风拂的飘荡荡,越发衬托出她身形单薄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死意未消,苏如绘手中无力,几次系带手都颤抖得打不出结。甘然原本为了避嫌转过身去不看,等了好久不见她出身,生怕出事,转过身来看到,一皱眉,这位楚王原本就不是什么拘礼之人,干脆过来抢过腰带,替她利落系好。
两人站得极近,苏如绘似羞似恼又似尴尬的偏过头,一缕未挽好的发丝敲扬起,拂过甘然面颊,甘然手下不由一顿,轻轻结了一个如意扣,松开手,道:“好了。”
“回去罢,这件事……父皇一时气急,其实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停了停,甘然又道。
“严重不严重,如绘如今还能有什么话说?”苏如绘低着头,虽然门阀嫡女的傲气仍旧强撑不倒,但这傲气之中所透露的柔弱却犹如初春新绽的芽叶一般,引人呵护,“除华宫阴冷,难当殿下之尊,楚王请回罢!”
“孤若走了,你再来悬梁?”甘然冷笑一声,“青州苏氏的女儿就是这么没用的吗?父皇还没下旨意赐死你,你倒自己先找死了?还是以为皇宫是武德侯府,由着你性儿寻死觅活,皇祖母与父皇那边只会心疼而不是厌恶?或者你根本不关心武德侯与郑野郡夫人!”
“父亲母亲他们怎么样了?”闻言,苏如绘猛然抬起头来,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