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1-23
在游光堂的一折腾,加上苏万泽那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打击下来,苏如绘的病情确实是更重了一些,本来已经习惯了她一生病就奄奄一息的安氏顿时手忙脚乱,更不用说还是第一次照顾这个忻子的裴溪和了。
苏如绘从游光堂被抬回召南苑后勉强喝了一碗药,就着药效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苏醒,便看到了俯在自己床沿满脸疲惫还强撑着打瞌睡的长嫂,顿时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她和这个嫂子相处的时间短,也谈不上好感恶感,这会看着她明明困倦到了极点却还坚持守着自己,不由得不好感大生,腾出手来轻轻推了推裴溪和。
苏如绘本来的意思是要叫她醒来去再睡,哪知裴溪和已经困到了极点,就着她这么一推就歪了下去,干脆倒在被子上睡了起来。
“秀?”反而帐子里的动静被在外面守着的紫染察觉了,忙挑开帐幕进来看,看到苏如绘果然已经醒来,顿时喜不自胜,“这可真是太好了,秀这回病情加重,可把夫人和大少夫人吓得不轻!”
“轻些说话,大嫂的那两个贴身使女云烟云若呢?让她们来,扶了大嫂去休息罢。”苏如绘指了指倒在自己被子上的裴溪和道。
“哎!”紫染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云烟和云若进来,三个人脸色都透着疲惫,显然这过去的一天一夜没少替苏如绘操心,云烟云若是裴溪和的陪嫁丫鬟,进了帐子先对苏如绘行礼道:“四秀醒了,这真是太好了,颜大夫说您服了那药后会有盗汗,若不及时照料易感风寒,大少夫人因此不放心,亲自守着您替您擦拭身子,可算没什么事!”
苏如绘眼光一晃就看到裴溪和身后果然放着一只银盆搭了巾帕,银盆中的水还兀自有一丝热气,显然是新换的热水,不由又对这嫂子好感了许多,点头道:“这回真是辛苦大嫂了,也连累了你们,且扶大嫂回沁雪居休息吧,待我好了亲自去谢她!”
“当不得秀谢,大少夫人也是希望秀好起来,免得侯爷夫人,还有三位公子忧心!”这种类似表功的话裴溪和自己是不方便说的,自然要贴身丫鬟伶俐,懂得传扬出来,云烟云若能够做裴家的陪嫁丫鬟,这份机灵自是不少。
裴溪和确实是困极了,两个丫鬟摇着喊着半晌还是迷迷糊糊的,还是紫染干脆,出去叫了软轿,让两个婆子直接抬到了内室,把她扶进去叮嘱了云烟、云若送回沁雪居。
这边裴溪和走了,自然是紫染来主持,先由小丫鬟捧了银盆来伺候苏如绘梳洗一番,紫染复亲自端进一碗药膳:“这是颜大夫今天来开的,说是可以长期用着调养,不仅是秀这里,夫人和大少夫人那里都有一份。”
“唔,趁我进膳,你给我说一说,游光堂的事情到底怎么了?”苏如绘舀起一勺褐色的米粥关切的问道。
提起这个问题紫染顿时苦笑起来:“曜国太夫人如今在府里住下了!”
这么一句苏如绘就晓得定国公亲去奉了母亲来也没能说服苏万泽,因此干脆打起了持久战,一面让苏万海把苏万泽扣留在武德侯府里,一面让曜国太夫人慢慢的磨下去。
“三叔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苏如绘长叹一声,顿时觉得手里的药膳难以下咽。
“秀莫要忧虑,颜大夫叮嘱过,秀现在只能静养,不宜劳神,否则必损元气!”紫染提醒道。
苏如绘这才重新端起药膳来:“这会是什么时候?对了,母亲呢?曜国太夫人住下了,可曾为难她?”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咱们是什么人家,婆媳哪有什么不和睦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帐外传入,正是安氏。
“母亲!”苏如绘忙放下药膳欲起身,安氏进帐来忙吩咐她重新躺回去,嗔道:“这会又没有外人,你还行什么礼?”又对紫染道,“你去看看外面熬的参汤可好了么?”
“白玉金参虽然说库里还有很多,但总是珍贵的东西,怕那些小丫头也不大会弄,还是奴婢亲自去看着吧。”紫染知道这是安氏要和苏如绘说私房话,因此把自己打发走,所以抿嘴一笑,识趣的找个借口离开久一些。
见紫染已经出去了,安氏这才沉下脸来:“既然知道你祖母如今住在府里,你还那么多嘴干什么?生怕如今武德侯府的闲话不够多吗?”
“外边还是传起闲话了?”苏如绘听了顿时叹了口气,家声、门风,这种东西,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需要注意的,对于世家门阀而言更是重要无比,所谓的千年门阀不是单单靠着势力和实力,以家族为传承并且绵延千年不堕,本身就说明了这个家族在教养子女上必有独到之处。
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门阀、世家之所以高高在上,看不起其他门第,他们确实有骄傲的资格。
虽然青州苏氏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崩析,但家声堕落怕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候,太子选妃……苏如绘顿时觉得一阵烦躁涌上心头!
安氏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放心,闲话没怎么传出来,你大伯和父亲也不是傻的,都一口咬定是你三叔多年未归,曜国太夫人思子过甚,才从定国公府暂时搬到武德侯府来住。”
“哪有母亲为了儿子到处搬来搬去的?这个说法牵强,外面怕是不大信罢?”苏如绘不相信的问道。
大雍崇孝,即使皇帝都不例外,曜国太夫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