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1-30
想也不用想,霍贵妃的寿宴,几人自是迟延了。
回到西福宫正殿入席时,长泰已经携了换成玫红遍撒福字滚万边宫装的霍贵妃在上座。往年长泰另一边还会坐一个皇后,每年也只得这一天,长泰坚持,霍贵妃才可以与皇后平坐。不过今年皇后被太后叱退居未央宫“养病”,至今未得太后诏书可以康复,病人自是不合宜出现在寿宴上,所以周皇后识趣的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只叫安夏亲自过来送了礼,说了几句恭贺的话,便接了霍贵妃的回礼退下了。
在长泰和霍贵妃下首最近的地方,左面为首已经坐了人,乃是宣国夫人,原本大雍循古制,君不见臣妻,但宣国夫人一是霍贵妃之母,二则年纪已长,长泰有意要给贵妃体面,故而叫宣国夫人越过了淑德二妃,坐到左首首席。
至于右首,却是给太子和诸皇子的。右起除了次席外,都已经坐了人,太子甘霖擎着金樽漫不经心的饮着,太子酒量似乎甚好,筵席未开,他已经喝了至少四五樽,却依旧神色自若,目光清明。隔了一席的三殿下甘棠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四殿下甘美和五殿下甘沛,却皆在专心吃着面前先呈上的瓜果食用。唯一空出来的次席显得格外惹眼。
长泰望到处,眉峰微皱,让一旁巧笑倩兮的霍贵妃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外面可算传来楚王、丹朱郡主,以及苏如绘携霍家蝎子到了的禀告,殿中都有点惊讶,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不是头次来庆贺霍贵妃的寿辰了,往年的今天,楚王必定是早早就到了,今年迟了这么久,已经让人寻思,往好处想是楚王莫不是准备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要给贵妃献寿,故而来迟,往坏处想的,目光已经意味深长的掠过了霍贵妃明显隆起的腹部。
但现在听到这么一群人一起过来,这殿里可不只有命妇,还有一大群就生活在宫内的妃嫔,听到禀告的时候,皆下意识的看向了太子甘霖。
甘霖淡然一笑,对脸色不豫的长泰道:“父皇,二弟往年的今日向来来的早,今日大约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才会来迟,还请父皇和霍母妃莫要生气,毕竟霍母妃还有身孕,今儿又是应该高兴的。”太子话是劝解,却特特提了提霍贵妃的身孕,用意不问可知。
霍贵妃自不肯上当,淡淡道:“多谢太子关心,不过然儿是本宫亲自养大的,他是什么为人什么性.子本宫最清楚不过,原本见他迟来还挂着心,但此刻听说他是与丹朱还有苏家秀、辉儿一起来,本宫倒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哦?”长泰虽然见甘然迟来有些不喜,但今日这许多人在,甘然平时也是他喜欢的儿子,自然是不希望传出母子失和或者楚王不孝的闲话,便转过头来温言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方才丹朱郡主和苏家秀来的早,见正殿这边还没布置好,就先去寝殿给本宫道贺,妃妾敲有些体己话儿与母亲、嫂子说,加上辉儿头一次进宫,就请她们带着辉儿在附近转转,只是叮嘱了不要太靠近水池。”霍贵妃心思灵敏,顿时就替还没进来的一行人寻到了借口,居然也蒙对了个七八分,“当时那么顺口一提,只想着丹朱郡主和苏家秀都是在宫里养大的,却忘记她们对妃妾的西福宫其实不熟,想是她们把妃妾随口一说当成了正事,却又尴尬着不太认识,敲遇见然儿过来,丹朱郡主与苏家秀便央了然儿帮忙,这才耽误了时辰,又一起过来。”
霍贵妃这番话并没有大声说,但宣国夫人离得近,加上见长泰脸色不大好,一直留着心,却听了个明白,忙在席上向长泰请罪道:“必是霍辉初次进宫,流连过度,误了时辰,连累了楚王殿下、丹朱郡主还有苏家秀,这都是臣妾教孙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夫人不必如此。”长泰舒了口气,道,“霍辉算起来是楚王的嫡亲表弟,年纪尚幼,楚王携他游玩一回,也是应该。至于误了紫儿的寿宴……”
霍贵妃接口,笑嗔道:“陛下,今儿是阴天,日冕不清,许是因此才估算错了时辰呢!再说,哪有在人家生辰还要赶着罚人的?”
长泰被她飞个媚眼顿时心情大畅,拊掌笑道:“朕知紫儿素怜甘然,但朕难道就不疼自己儿子了?何况今日正有一件事情是适合惩罚的。”
甘然一行终于被传进正殿,迎着各色目光便听到长泰亲口说明了他的惩罚:每人罚酒三樽。
宣国夫人刚刚还为孙儿请了罪,此刻听到长泰这么轻拿轻放的一道命令,却反而忧愁起来,嘴唇蠕动了一下,求助的看了眼女儿。
霍贵妃会意,拉着长泰的袖子嗔道:“陛下这么罚虽然应景,可却委屈了妃妾的侄儿,霍辉他才七岁,怎么喝得下三樽?”
霍贵妃话音刚落,殿下甘然已经拱手道:“父皇,表弟年幼,儿臣愿代其受罚!”
“这……然儿!”霍贵妃一听,却又为甘然担心起来,长泰闻言哈哈大笑,道:“甚好,朕准了。”
当下内侍捧上三只金樽,一一奉至甘然、丹朱及苏如绘面前,念梦亲自抱过一坛荔枝绿,正要启封,距离最近的甘沛一眼看到,讶然道:“嬷嬷怎么净给二哥喝这酒?这可一直都是母妃们喝的,二哥要罚,自然要罚冰心酿才对!”
霍贵妃目光略沉,长泰却道:“不错,去换了来。”
念梦无奈,只得再去换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