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宁点了点头,郭文韬已经看得出安宁已经有了头绪。
“看出什么来了?”
“这雨是什么时候下的呀?”安宁盯着窗外看。路上的水洼已经积满了水。
“今天早上后半夜。”
“那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呀?”安宁像小朋友问问题似的。
郭文韬往床那边看了看,自己已经从警十年。对于这个问题,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大概死去十个小时了。”自己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只能说一个大概时间。
“现在是十一点,十个小时之前……”安宁还没说完,郭文韬就接下去。
“是凌晨一点。”
“我们的凶手来的时候,下了雨,穿了一双易湿的鞋。处理完现场发现自己的鞋湿了,所以就不得已临时拿了一双死者的。”
安宁实现落到桌子上某处,拿起上面放的杯子,用胶皮手套抠了抠桌面,橡胶与桌子摩擦发出赤耳的声音。
“这里。”安宁点了点桌子。
“怎么了?”郭文韬问道,自己已经站在桌边一段时间了,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凶手除了拿走死者的一双皮鞋,还有另外一个东西。”
安宁指了指桌子,桌子上有一块圆形颜色明显稍微浅于其他地方。
“杯子在上边放时间久了,底部就会有一个印记。”郭文韬又把杯子放上去。
但是刚放上去又被安宁拿下来,郭文韬一脸狐疑。
“桌子上的印记和杯子底部大小不同。”
“嗯?”
郭文韬拿起盯着看了两眼,又趴到桌子上看两眼,然后又转向杯子。
安宁看到郭文韬的反应笑了起来。
郭文韬看到安宁笑了,脸上的皱纹又更深了,慈祥的声音里略带笑意:“你文叔老了,以后就要靠你们年轻人了。”
“别别别,”安宁摆摆手,赶紧解释道。
“这么说,凶手在临走前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就顺手拿走了,又拿了个杯子放在上面?”
郭文韬还是想不通,凶手会临时起意拿了一个根本没多大用处的东西,那样做的话对他来说不是增加了被逮捕的风险?
“对,那件东西经常摆在书桌上,说明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那件东西对于凶手来说有格外的寓意。”
“吱呀”,门微响,几个人看到满房间凌乱的脚印和滑湿湿的泥水。愣了一下,就快步走进来。
“老林,终于来啦。”
郭文韬急忙迎上去,来的人是局里的法医,林高飞。林高飞长相憨厚,身材魁梧,有着法医的冷静和严肃。
没做过多寒暄,林高飞已经指挥着几个警员把死者从床上架起来。
死者垂着身子,像一个被打上了桩的实心木头。
“停!”漆黑的眸子里泛出别样的色彩。
林高飞转过头,憨实的脸上有些不解。
安宁走到死者的身后,伸出手,捏下死者睡衣上粘的东西。语气平稳了些:“走吧。”
“你捏下来的是什么?”
几个警员走出门外,郭文韬赶紧上前问道。
安宁一脸神秘,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一根女人的长头发。”
“不会说,凶手是女人吧?”
安宁没说话,低头把头发放进置物袋里。向外走去。郭文韬有些疑问,但立马跟上去。
两人撑着伞来到居民楼的大树下,一场雨下的空气很清新,世界也变得空灵。安宁闭上眼,贪婪的呼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
雨滴砸在雨伞上,随着伞骨滑落,在地面上砸起一片水花。脚下的泥土变得湿润,踩上去软软的。
安宁抬起头,上方正是死者的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死者房间的墙壁。
“哗”脚踩在浅浅的水洼里溅起了水花。郭文韬打着伞,和安宁一起站着。
两人站的地方是居民楼的背面,周围也围着警戒线。
“我们来的时候找到了足迹,在这。”郭文韬领着安宁到一处地方定下来。
一处一处的印记已经被警方标记起来,并且因为下雨还在上面放了遮挡物,防止雨水冲掉痕迹。
“不过那双鞋是死者的,测出来的身高也是死者的,鉴定结果会大大打折……”
“不,”安宁没等郭文韬说完截住他的话,“足迹是假的,但是脚是真的。”
安宁踱到一遍,查看着一个一个脚印。脚印一直延伸到前面的一条小柏油路。
脚印除了大树根部的两双比较深以外,其他都很均匀,步距也大略相等。
大树根部的一双很显然是从树上爬下来时留下的,刚下来的那只脚深,另一只脚浅。
大树前方的一双脚印也比前面的几双要深。
“这说明凶手在这棵树下停了一会。”
“对,但是为什么他停下来了?”
安宁突然笑了:“这个问题一会再说。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对周围的道路很熟悉。他处理完现场打开前门是因为想要有人发现死者。然后,借他人之手破坏现场。”
“跳窗户逃走是因为从那条路走离他要去的地方比较近。”郭文韬指指对面的小油柏路。
“对,这样侧面反应了凶手处理完现场要去什么地方,他有些着急。他不可能再在这棵树下停很久,而且他是一个那么谨慎的人,不会选择在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杀人。再者……”
安宁看了看四周,在大树到柏油路的一段距离没有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