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苦笑一声,他这般看着殊迁的双眼,自然而然地就信了,“我,我信了。”
“好!”殊迁点了点头,松开了三师兄,“我受人所托,打听师父奇门遁甲盘的做法……”
“哦?”三师兄直起身来,双眼犀利地一扫殊迁,“何人所托?意欲何为?”
殊迁道:“那人修为了得,就是他在不经意间毁了师父的奇门遁甲盘,师父虽然看淡,但那人耿耿于怀,所以想让我打听奇门遁甲盘的做法,为师父重制一新盘。”殊迁并未胡说,这正是在殊迁准备离开时丹歌叫住他,向他透露出的想法。
三师兄眼睛一瞪,“无意之间?毁了师父的奇门遁甲盘?”他轻蔑一笑,“师父不说顶尖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你所说的这种人,怎么会存在?!”
“嘿!”殊迁一叉腰,三师兄不信他也是没辙,毕竟这实力唯有眼见为实。但他并不死心,死死地拽着三师兄不让他溜走,自己思考起来。
“好师弟,你没有别的活计,我可有不少呢!你不要纠缠了!你不许费劲心机要自圆其说了,你只说是你想做个奇门遁甲盘玩,为兄的立刻就给你窃来。”三师兄安慰着意欲脱身。
殊迁却是拿起三师兄的手来,自己伸出小指往三师兄的小指上一勾,“好!一言为定!”然后他就得意洋洋地先跨入观门。
三师兄一脸懵懂,“啊?我对你允诺了啥?”
殊迁扭回头来,结指指天,“道家祖师为证,罗云观上黄云为证,青白赤玄作保,三师兄亲口承诺为我窃得相关奇门遁甲盘制作之书,拉勾诺成,不许言悔!”
“啊?”三师兄此时反应过来自己应下了一桩大祸,他还待辩驳,殊迁却已经跳走,而他身上忽而一沉,殊迁一语,竟果然成真。他虚虚地招了招手,却发觉已无法挽回,“不知今日藏典阁内的积水符箓是谁更换。”
“是大师兄。”忽而那殊迁又探出个头来,丢下了这么一句,又蹦跳着没了踪影。
“哦。”三师兄应了一声,他被这机灵鬼快玩傻了,“往后咱一律说不,再不多言了!”
“哦。”在某个无人的角落里,忽而传出一声苍老的长叹,“那娃儿想来不是刻意敷衍了我,而是心事重重,思虑为我重制奇门遁甲盘的事情呢。”
这人正是大师,他自始至终都藏在这里,听全了殊迁和三徒儿的每一句话。
“我本以为我的计划是以德报怨呢……”他说着忽而笑了,他的心比之前更为通畅了些。他悄然隐退,返回了他的屋中,从他的书架上拿下了两本书,一本名叫《式盘》,一本名叫《罗云五彩》。
大师对着立在门外的小道士说:“叫你大师兄来。”
“诺。”小道士应下,立时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大弟子来到屋中。
“师父。”大弟子行礼。
大师递过《式盘》一书,“你待会儿把这一本书摆在藏典阁显眼处,如果有人想和你换班,你也全都允了。之后召集你二师弟、殊迁、你五师弟和六师弟,到这里来,我给你们排演阵法,今夜下山。”
“诺。”大弟子先允诺下来,之后又开言道,“不知师父把这本书摆在显眼处是什么用意?”
“家贼作祟。”大师轻笑了捋着胡子。
大弟子一点即通,已经猜测到那和自己换班之人就是所谓家贼,而师父这神色,显然不是什么坏事,而那排演阵法的人里又独缺老三,老三又时常是为老四殊迁背锅……
所谓家贼,呼之欲出,而其用意么……
大弟子道:“您预备让殊迁学习奇门遁甲?”
“不,是他孝心一片。哦,你不许耽搁许久,今夜此阵为师不能把握。”
“诺。”大弟子告退,他细细地思索师父的几句话:殊迁孝心一片;师父不能把握法阵;《式盘》记录多为制作奇门遁甲盘方法。
“师父的奇门遁甲盘……怕是失了亦或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