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莫山跟在后头,看了看那被踩烂的酒盅,挠了挠头,“做噩梦了?撒癔症?”他不明所以。
监狱内的众人也悠悠转醒,这些个孩子在家里都有着自己独自的房间,甚至于还有像焦离那样的,有着自己的府宅,他们在家里都是一个人占一张大床,想怎么翻腾就怎么翻腾。
到了这监狱里,一个人就分屁股大点的地方坐着,醒着的时候还好说,睡着了可就各自发挥了,在自家床上怎么翻腾,此时在这单人床上就怎么动作。
子规站在床边正运气呢,他本以焦乾的发髻搞了个鸟巢供自己安睡,可闭眼还没有片刻,这些小伙子们就齐齐开始动作了,到这会儿你缠着我,我绕着他,八个人硬是挽成了一个大疙瘩。
子规沉声一吼,“起床了!”
“哦。”子规这一声将这八人都惊醒了,彼此一致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发觉自己的处境颇为艰难。
“谁呀?这谁呀怎么坐我脸上了?!”
“啥啊?这谁脚啊在我脸上?”
“哎哎哎,你踩我手了!”……
子规扭过身去,那情况委实没眼看了,他道:“你们慢慢解吧。”
“别呀!”焦乾出言,其余的几人都噤了声,“你给我们指导指导啊,这我们自己个儿解不开啊。”
子规扬了扬翅膀,“你们自己个儿捆上的自己个儿怎么解不开?!”他虽然如此说,还是飞临了这八人的上方,指挥道,“焦乾你抽右手,对,从那个脖子下面绕过去,啊……,那不是你的手……”
他飞下去啄在那手上,“谁疼?”
八个人齐齐喊道:“我!”
……
那边的闹剧上演着,丹歌此时也转醒了,就听得门外虎虎生风,是有人在练功。
“哦?”丹歌会心一笑,“清早起来很勤奋嘛。”他起身穿戴齐整,走出屋去,只见那金勿在院中练功,招式之中无鸟兽之形,但出招狠辣尽显凌厉之意;面眸之中并无凌厉之风,但目光深邃满是玄妙之机。
丹歌站在远处感觉一道道风浪袭来,他身处风浪之中,面如刀割。他拍了拍手,“好厉害的功夫。这大清早的……”
金勿笑了笑,“这会儿可是已经中午了,可不是什么大清早。”
丹歌笑容一滞,“啥?这会儿是中午了?嘶,那我是睡了多久?我记得我睡得时候天还很黑啊!”
“你睡得时候已经快要天明了,这焦家处在山体之内,常年见不到外部的光,现在你见到的这光芒来自于焦家上层殿顶上一盏名为羲和的灯,你睡得那会儿虽然外面世界天亮,只是这焦家羲和还没亮。”
“已是正午。”丹歌不由皱眉,暗暗思索,“这就耽误了半天的功夫了,留针制作已刻不容缓!”
丹歌想到此处,向着金勿笑了笑,“哦,昨夜和你交流,你曾说你倒腾一些草药,我这里正有所需。”
“哦?”金勿一挑眉,猜测丹歌这药必是用在子规身上的了,“是给你的同伴治疗吗?他好像彻夜未归,不要紧吧。”
丹歌笑着摇头,“不要紧。”心里隐有不安,“这人似乎密切关注着我们啊。”
金勿并未意识道自己话语的不妥,问道:“不知道你要什么药材呢?”
丹歌答道:“我要一味断肠草。”
金勿眸中精光一闪,之前练功时产生的风浪忽然成形,凌厉更甚之前,他看着丹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