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标如此,他这藕断之丝,实是坚韧了。而你在情报组织也是前三位的人物,在我风家若也得实权,则你和风标这当中的牵连,就让情报组织和风家联系得太过紧密了。所以我给你在风家安排一个虚职,以削弱这种牵连。”
杳伯听完这些,脸上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风和这长篇大论有其确实的道理,安排这个虚职,也有无奈存在其中。但杳伯还是反驳了一句,“可你也当记得,我和风标自始至终都是风家人,血缘摆在那里,到那抉择时刻,我们会犹疑吗?!”
“那……”风和朝王响看去,“响伯,您的徒弟是丹歌的铁杆儿,您却又是我哥哥的挚友。到了某一时两方当真要分个东西,您怎么选呢?”
王响闻言一呆,“这……”他一时没有答案,打着哈哈摆着手,“你兄弟俩说话怎么就提到我了呢!哈……,哈。”
杳伯扁扁嘴,声音里没了铿锵,叹道:“我知道了,我们有抉择,但还有因我们夹在中间的人不好选择。”
“对。”风和点头道,“说俗了些,人都是势力的。你这个虚职,也就意味这你在我风家不会吸纳什么人,防止了风家人牵连在风家和情报组织两边的可能。而这其中更大的益处是,我们两方的人都会是纯粹而忠诚的。捭阖两方的下场,多是赖随风那样的结局。”
众人听到此时就完全懂了风和的心思了,众人连连点头,都是赞同着风和的想法。但杳伯显然仍有不甘,“但,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虚职就虚职,怎么偏要挂个客卿的前缀呢?”
“太低的职位你还是难免客卿那样的处境啊。”风和道,“如你之前所言,祖训犹在,风家自力更生,除了给外人设的客卿、客卿长老之职,其他的都是实职。长老们倒是清闲些,但那其实也是实职,你若职为长老,趋从者必定无数,这和我的本意是相悖的。”
“风家除了带客卿的都是实职?不见得吧?!”天子轻笑道。
那一边儿的长老们除了六长老,其他的都是齐齐朝天子一瞪,为首的大长老道:“啧。天子这么你离开风家没几天,话语就这么轻率不讨喜了呢?!”
天子笑了笑,“我没变,是我们的亲疏变了。”
大长老才不听天子这莫名的哲句,他只问道:“你说风家除客卿、客卿长老之外,还有什么虚职?”
天子不答反问:“我以前是什么职位来着?”
“你以前是情报部门管事啊……,呃!”话说完,众人也就反应过来了,天子之前所做的情报部门管事因为部门残缺问题,是有名无实的职位了。所谓管事,如今也只算个看管档案的闲职。
杳伯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个了!”他脸上堆起笑容,看向天子,“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啊。你是客卿里唯一一个在风家得了实职的,我则是风家人里唯一一个在风家得了虚职的。你我还都工作在那情报部门处。”
“恩恩!”天子伸手和杳伯握了一下,“以后涉及到风家的情报,就有劳您偷出来了。”
“好说好说。”
风和手中拿着的准备修改任命书的笔忽然一停,他一歪头,“我是不是得再考虑考虑?这让我哥出卖了我风家……”
杳伯忽然冷声说道:“我干啥?”
“啊啊!我是说,我风家情报部门完全覆灭的事情族内虽也有人知道,但他们其实未敢确定。管事的实职名头在,只怕风家还是有人要和你套近乎的!”
子规道:“明着实职是为了杳伯的面子,顾了面子之后,也可以给别人提个醒啊。你就任命杳伯为情报部门管事,专享长老供奉。嗯……,长老和客卿长老供奉差多少?”
“有一个面子上的差距。”大长老道,“每个客卿长老比长老多算一元,合一元复始之意,意思是客卿长老在长老面前变回原形,不值一提。”
“哦?”丹歌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大长老的近处,板着脸望着大长老,“不值一提是吗?”
“不不不!”大长老倏忽冷汗都下来了,他连忙解释,“这是祖训,祖训。”
丹歌轻哼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奇怪的祖训。”
子规笑了笑,道:“那么就这样写了:任命风杳为情报部门管事,专享长老供奉,再多一元例银。”
“哦!”包括风和杳伯在内,众人都是懂了子规的意思了,“这是暗地里把杳伯又弄成客卿长老了。”
“然后……”子规自然地看向了天子,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天子已经不管风家的情报事宜了。他僵了僵脖子,扭头看向了家主,“情报组织风向标还活着是吧。让他操纵舆论传递讯息,一为情报组织覆灭实情,二位长老与客卿长老供奉差异。”
“嗯。”风和已经将任命书写好,递给杳伯看了一眼,然后收回来避过了风标伸来的手,递给了大长老,“风桓不在,就由大长老转交风桓吧,让他公之于众。”
“爸……”风标冷冷地问了一声。
风和一歪头,“哦?你是要操心家事,不和你的伙伴们在一起了吗?”
风标依然冷冷的,“您不是说外头危险,不容我再出去了吗?”
“哪有!你这孩子不能血口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