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长安陷落国都必然震动,我军是否立即开赴长安,以解燃眉之急。”
司马懿苦笑了一下说道:“仲容啊,只怕现在武关也在西蜀的手中了。”
石苞一惊道:“大都督,士宗不是已经到了武关了么,并且还把长安的来人给绑缚了,说明他已经识破的西蜀的诡计,怎么会……”
司马懿说道:“士宗聪颖过人,但疑心太重。如果他一到武关便联系旧部,现在就应该已经掌握的武关的城防,可是从他的来信中可以看出,这次绑缚长安来人还是假借曹馥之手,恰恰说明他还在试探之中。料想西蜀攻略长安,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武关的重要,必定会安排得力人手攻取武关才是。”
石苞再也控制不住,两手交错的彷徨道:“大都督,如今该如何应对,我军总不能在这山中一动不动吧。”
司马懿再度仰望着星空,幽幽的说了一句:“当年老夫克日擒孟达,今日为了大魏计,再来一次也无妨。传我的将令,大军立刻结束休整,七日内取得上庸的实际控制权。”
石苞大惑不解,大都督是不是给气糊涂了,人家西蜀在长安那边祸害大魏,你可倒好,跑到上庸这块自己的地盘上去撒野,这不是南辕北辙么。
看着石苞不解的神情,司马懿稍稍解释了一下:“西蜀出兵雍凉,一部为姜维兵出祁山,另一部则是一人突袭长安,这两部分人马都不会少于五万人马。纵观西蜀的兵力部署,要调动这么多兵马实施此策,唯一的途径就是调动成都和汉中之兵,由此可见,此时的成都和汉中必然兵力薄弱,只要咱们取得汉中,再南下攻取成都就易如反掌,如此一来,形势便会逆转,也势必造成西蜀举国震动。”
石苞一抱拳建议道:“大都督,如此形势是不是向陛下汇报,建议陛下尽起可用之兵西向长安,一来稳住洛阳的形势,二来也分担一些我军的压力。”
司马懿看了看石苞说道:“仲容的想法不错,可惜现在不能用。要是陛下知道我擅自离开大军,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想法呢。西蜀取得了长安已然是强弩之末,绝对没有能力再兵发洛阳,为了获得此战的主动,同时打消陛下对老夫的猜疑,我军的进兵必须神速,争取顺利拿下汉中。”
------------三更时分,曹馥的府邸依旧灯火通明。
许允看着满屋子转圈的曹馥微微一笑说道:“将军何故如此,大敌当前,您的一举一动可是会影响到全军的意志的。”
曹馥猛然坐了下来说道:“真不知道荆易会如何表现,这个人平日里沉默寡言,现在看来还真不清楚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许允又轻轻的摇了摇羽扇,这才说道:“将军尽可放心,不论子恒将军如何表现,对将军来说都没有损害。如果他投了西蜀,引蜀兵前来偷城,将军已经做好了应对,必能全歼来敌,这可是莫大的功劳一件啊,如果他没有任何的异动,那就要恭喜将军有猛将助臂,武关则更加稳固,呵呵,将军以为如何?”
曹馥逐渐的平静下来,冲着许允一抱拳说道:“这几天多亏了先生指点,不然的话,老子我还真的搞不清这里边的道道。”
许允没有答话,心中对司马懿更加的敬佩。当初得到了长安有马匪祸乱,而姜维又出兵祁山之时,大都督已经确认,西蜀的目标跟以往不同,这一次很有可能要染指长安。
当即修书一封,安排留守洛阳的斐景尽全力说服陛下注意长安的守备,没想到陛下却被曹爽说服,非但没有增援长安,反而调出了洛阳和宛城的兵马,御驾亲征合肥去了。
得到回信的司马懿当时就掀了桌子,万般无奈之下,这才安排自己前来武关,尽一切手段也要保住武关这条通往长安的要道。
果不其然,长安落入了西蜀之手,这一点从长安来人便已经确认,如今至关重要的是,武关的守将之中能有几人会在这种危机的关头,依旧意志坚定的心向大魏。
所有的将领之中,近阶段只有荆易有客来访,并且还常驻了下来。这个讯息让许允警惕,也让他没有贸然的找到荆易一叙旧情。冥冥之中认定,此人来的时机似乎巧合的有些过头,荆易说不定已经出现了动摇。
今夜就是考验荆易的机会,此人还能不能向以往那样值得信任,就看他今夜的表现了。
许允微微的扫了一眼身边的曹馥,曹氏家族将才凋零果然不错,这样的一个莽夫居然做到了武关城守的位置,难道不是大魏的悲哀麽。
想起临行前司马懿的叮嘱,如旧部未变,则武关守将可辅便尽力辅之,不可辅则取而代之,只要保证武关安全,可便宜行事。
暗暗的祈祷了一番,但愿荆易一如既往,心中还念想着大都督的恩德才好。
城外的动静让许允心中一凉,万分不情愿的相信了一个事实。此时前来武关的不会是别人,一定是西蜀的兵马,这股兵马来的时机,却恰好验证了荆易已经向西蜀递上了降书。
一名士卒快步跑进了府邸,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愕的消息。武关的南门受到了不明身份人员的攻击,从闹出的动静来看,人数不低于一万人。
曹馥霍的站了起来,眼珠子圆圆的瞪着有些错愕的许允:“先生,莫非是咱们的判断有误,真正有问题的不是荆易不成。”
许允快速的在心中盘算着,随即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