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季咬着牙，重重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知道，这场鼓舞她已经彻底失败了。她没有想到，纳兹深谙领袖之道，在重要讲话中直接将所有现象停留在现象，只要他讲得斩钉截铁就算事实不是如此，人们也会一时认为那就是真的。比起什么空空的和平以及一个失败的运动，国家大义的感染力更强大。
她更是没有想到，经过无数次的清洗，最后在她最亲近的位子上居然还存在内鬼。
“车尔尼，你为什么要……”因为胸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剑，叶季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分析过去的种种画面，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信任之人居然会背叛。
“很简单，因为我是尼莫人！”车尔尼大声地说道，话音落下时，新联盟的几十个士兵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车尔尼当然知道，那个疑心非常重的叶季肯定不会接受这种答案。为了让她乖乖地闭嘴，让她的精神力不过于浑浊，他凑到了叶季的耳边。
“我们是处理情报的，互相渗透是非常基本的任务。你清洗掉的那些人，有很多是吧，但很多事我和其他人故意栽赃的，还有很多是我们安排进来专门让你产生疑心的。反圣剑会联盟的情报从来就没有真正联合在一起过，全都是在圣剑会和其他势力的操纵下进行着。所以，你闭上眼睛的时候，还是先想想看自己的无数疏忽吧。”
一切事情都发生得太过异常，生命时间也剩不下多少，叶季渐渐难以理解这件事情。仅仅是数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在眼前重复叶谏、月伯、月轻盈、月影清的身影，露出了很久都没有真正绽放的笑容。
同样，车尔尼也很难理解这件事情。在死亡的时候露出笑容的人很多，但叶季的笑容莫名地越来越显得恐怖，仿佛嘴角眼角马上就要流下黑色物质将她的全部覆盖住。他同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叶季明明已经知道了他是内奸，还按照他说的去做了，甚至还让他刺杀了……总不会，就是为了这一刻用这个炸弹来把他们两人一起炸得粉碎吧。
纳兹看着闹剧的结束，看着战场的结束，看着啃食着车尔尼叶季尸体碎片的乌鸦，皱了下眉头。
——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他所想地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