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听到了枪声,这是他所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话不多,不过还好早有准备。他立刻张开了防御罩一样的东西,包裹着三人,身后的枪声一直持续了几秒钟,没有伤到他们。
看到如此不科学的场景,组长显然已经意识到会这样,从容地拿出一把短枪。他瞄准的,是哈特的右手。哈特知道,现在如果移开右手,由魔力组成的防御罩也许就失效了,所以他选择让子弹直接打在右手上。
然后他体会到的,就是穿着防弹衣被子弹近距离击中的感觉。虽然子弹没有击中哈特的右手手指,但震动直接让他的食指和中指骨折,向后弯曲变形。同时,因为魔力的传播媒介的手指骨折,防御罩一时被削弱,几发子弹穿过了防御罩,即将射中月轻盈。
滕柏毫不犹豫地挡在月轻盈的前面,抱着她,上演最经典的挡子弹戏码。然而哈特没有给他耍帅的机会,加速冲过去用魔力挡下子弹,将魔力聚集在身体附近,用身体保护他们。虽说这几发子弹没有让他出血,但强烈的冲击力给予他重伤。
为了让伤害更显著,原先藏在暗处的人也走了出来,用枪对准他们。可能是刚才想要直接乱枪打死他们,所以没有依次开枪填补换弹时间,现在他们在边走边换弹。
月轻盈看着面无表情的哈特,头上的汗滴在向下滑落,那双眼睛比之前坚定多了,眼中只有月轻盈。月轻盈想着之前的所有战斗,她都只是躲在他身后看着他拼命,这一次他不能拼命了,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她把带着的魔力容器向人群中丢,哈特的嘴角微微上扬。
哈特用这些魔力化作魔力球,向他们攻击。但也许是因为魔力容器不在他身边,他很难控制魔力的方向,魔力球无一命中目标,而是从他们身边擦过,击中旁边的岩石。
对方的子弹已经换好了,为了防止再有什么反转,他们站在原地瞄准靠着墙的三人。哈特的双手都撑在墙上,用身体护着滕柏和月轻盈。虽然这个姿势通常很帅气,但月轻盈因为中间隔着个滕柏并不心跳加速,反而因为害怕心跳加速。而滕柏就更不可能高兴了。
组长也没有说“没击中真是可惜啊”这种嫌自己命长的拖时间台词,只是端着他的枪,带着他的组员,静静地走过来准备见证三人的死亡。
就算他没有说,哈特也还是要回答自己的台词:“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进来是来找魔兽的?”
在扣动扳机之前,那边那群拿枪的人就已经被魔兽击飞,甚至有一个直接被魔兽撕裂。为了保命,第三组的人全部把枪口对准魔兽。趁此机会,哈特让滕柏拿着十字长剑冲出去,滕柏直接砍下组长的头,然后将其他人一个个打倒。在如此近的距离,拿枪反而是一个阻碍。
那边的杀戮也进行得差不多,魔兽身上虽然也有几个弹孔,但拿枪的人因为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被团灭。
当哈特拿着剑艰难地走出来时,魔兽也已落荒而逃,地上只剩下死尸和没有行动能力的人。
“没想到你用剑还可以嘛,值得鼓励。”月轻盈夸奖了一句滕柏,然后就立马搀扶着哈特。
哈特没有拒绝月轻盈的帮助,看来身体已经饱受摧残。看到这样的哈特,滕柏也不好说什么,在另一边扶着哈特。
“滕柏,不用来扶我,一个就够了。你去把地上那个被你断腿的人搞回去,其他的都死了就算了。”听到哈特的指示,滕柏也就十分不情愿地把人放地上拖了一段路,确认他离死不远再背起来。
四个人离开了洞穴,洞穴外面的冒险者立刻围了上来。哈特瞥见,在特异种旁边的,还有一只魔兽的尸体,应该就是刚才出现的那一只。虽然那个一直不知道名字的三组组长的确很厉害,算的步数比别人多很多,看来是那个叔叔的得力下属。如果他也能够感受到魔兽的气息,那现在活着出来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另一边,黑金将军仍在观察战场的情况。
看到走进门的纳兹·布尔,他随口问了一句:“纳兹·布尔,你事情那么快就处理好了吗?”
“是的,杀一个人也不用多久的时间,还是这场战局比较有意思。”纳兹走到将军旁边,看着镜子中的战局,月轻盈扶着哈特走出来,滕柏背着一个人。
“但是很可惜,最精彩的部分你没有看到,虽然我也没有看到。但是嘛——”
“您知道那发生了。”纳兹十分自然地接上了下面的话。
“没错,和我所想一样,他的确很优秀。没有想到,他居然走的是我制定出的最佳路线,能走上这条路,说明他的实力不可估量。”将军喝了一口茶水,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说是不可估量,但您现在不就已经知道他的水平了吗?最佳路线,您指的是那个吗?先自己破坏洞穴的顶上,制造塌方,导致您没办法看到现场的状况。然后在这个时候向您讨要指挥权,以便让佣兵参与到战斗中,也为了最后的决战。十分熟练地识破了第三组的想法,故意将完整的作战计划透露给他们,让他们相信洞穴中没剩多少魔兽,让他们埋下伏兵。然后熟练地用了他们的诱饵,用这样的方式引诱出特异种,然后用他自己的能力打倒特异种。最后进入洞穴,与他们决战。”
“用这样的表情把我引以为傲的作战计划说出来,真是坏心眼啊。你才一直是那个我无法估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