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风小莫茶也喝了,人也羞辱了,打架也看的尽兴了,拍拍屁股也不理徐少文刚刚重建好的园子,被他糟蹋的跟个鸡窝似的,带着一干人大摇大摆的就要回家。临行前徐少文实在是憋不过这口气,咬了半天的白牙还是约了风小莫,隔天晚上到明月楼一叙。
这不,徐少文一见风小莫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嚣张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平时修为沉稳,康泽明和沈虔也应了邀请一起来了,他真恨不得能掉头就走,全不认识这个没脸没皮的下流色胚。
“星星,怎么我每次来都看见你在这里抓着门帘子。”风小莫盯着倚绿手里的白玉珍珠帘,那点点玉珠中藏着倚绿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指,珠光华色,倒显得这十指藕臂更加美白鲜嫩了些,竟比她手里的帘子还美上三分。
倚绿见风小莫也不进来,呆呆的站在门口只盯着自己抓帘子的手傻看,心中不悦。但她毕竟是明月楼头牌兼老板——邀明月身边的大丫鬟,柳眉一展娇笑一声,“莫少爷你就快进来吧。”
纤姿微侧就把风小莫给拉了进来,风小莫晕晕乎乎的也就随着那一阵暖香,入了邀明月这华贵而又不失清雅的房间。
邀明月显然没有料到,今日徐少文做东,居然把樊城最最最烦人的风小莫也给请来了,怎么看着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可以走到一起的人啊?
回头看了看正和康泽明一起闲谈的徐少文,见对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邀明月微微有些失落,难道这人就一点都不被自己所吸引吗?
迎了风小莫一个大大的拥抱,闻到风小莫身上不知道是在下面那个女子身上沾惹的胭脂浓香,再听到风小莫一口一个“明月,明月”的叫着,邀明月就更觉得眼前这个肥胖脸的少爷烦不胜烦,惹人生厌极了。
“明月,我看你怎么有些不高兴,是谁欺负你了,还是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我叫不弃去收拾他!”风小莫拉着邀明月的白嫩胳膊,不住的捏啊捏,心里好高兴好舒坦的感叹,真是嫩啊!
邀明月美目流转,求救的看了眼风小莫身后冷漠无言的风不弃,只可惜那人完全不为所动。两人自然都知道邀明月为什么会不开心,看到您这大少爷来了,谁又能开心的起来呢?
不过邀明月没有办法点破这一点,风莫璃向来和她说不上几句话,风不弃偏偏也不爱管闲事,冷冷的面容一动不动,只默默的跟在自以为是的风小莫身后。
“莫少爷,你怎么来了,赌局里面不忙吗?”邀明月拉拉扯扯的费了好些力气,才总算是解救了自己的那只胳膊。
“不忙。”风小莫大无所谓的放了手,改摸邀明月的小蛮腰。
“那这个月的利子钱可都收齐了?”扭着腰,左躲右躲,还是没能逃过去。
“还没有呢,好多龟孙子都躲着我呢。”想到那些不见人影的家伙,风小莫狠狠的咬牙,在邀明月的腰上好好的捏了一把。
邀明月不知道风小莫这句话到底是在骂那些躲债的人,还是顺带着把自己也给骂了。本不想在左躲右闪了,奈何风小莫的手就像只游蛇一般,又缠又腻,在她背后来回不断的游离。
好恶心——
一狠心,还是转了个身,邀明月再接再厉的又提醒了一句,“那可是好多钱呢,莫少爷你不心疼,明月都替你心疼。”
说完还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可怜模样,看的风小莫的心也跟着疼起来,跑过去就搂了她,无比痛苦的做豪爽状,“没关系,不就是几个钱么,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你不在乎——
樊城最小气巴拉的赌坊少爷,跟孝子都抢吃的,在大街上买东西什么时候付过钱?谁不知道您老的钱都拿去放利子钱了,您现在说您不在乎,不在乎你的手干什么这么用力啊?
腰上肯定都青紫了。
“明月,我看别的妓女一见客人来,就柔着身子贴上来,媚着嗓音说,”
风小莫躲在邀明月的身后,拉起她拿丝帕的手,对着侧着头的徐少文脸上就飘了一下,学着那些勾栏里妓女揽客时的声音,嗲着嗓子道,“哎呦,大爷,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人家啊,人家天天晚上都睡不着,都快要想死你了~”
边说还边在后面摇着邀明月的肩膀,带着邀明月纤瘦又丰满的身姿一晃一晃的,好不动人心魄!
对面的徐少文本来正和康泽明谈到羽唐的吏制问题,冷不慌被邀明月手里的香帕一甩,眼前一花就闻见沁心动人的香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明月姑娘不是向来知礼懂分寸的吗?耳边就听到风小莫憋着嗓子发出尖不尖细不细的怪腔,待听明白这话里的内容,一张脸上已经满是铁青和冷峻。
众人本来听了风小莫的怪腔怪调都有些忍俊不禁,可是一看到徐少文的脸色,知道这人虽然只说是个商贾人家出生,但是他的言谈举止都不似平常的富贵人家,此时冷着一张俊脸,更是有股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人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康泽明眼看风小莫的玩笑是有些过了,连忙打着圆场,“徐兄莫要见怪,莫少爷平时和大家亲如兄弟,都顽闹惯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邀明月也见徐少文拉长了脸看向自己,一双黑眸深不见底,里面隐隐流动着冷澈和愤怒之意,宛如一柄寒剑只射得自己心中发凉。
勉强定了下心神,邀明月弯腰对着徐少文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