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冲进州府衙门内,同清军搏杀,胡为宗双刀乱砍,李元胤大枪连刺,杀得清兵屁滚尿流,满地都是尸体,被砍翻的清军,血肉外翻,露出骨头,流出花花绿绿的肠子,煞是骇人。
朱国弼虽是明朝的国公,但是却从未看过这样的场景,吓得毛骨悚然,浑身冷汗。
尼堪也不镇定,愤怒异常。
这时府衙内,一片哀嚎,那些汉人仆役,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乱窜,府衙内各间房屋被火箭点燃,火光冲天,使得衙内更加混乱,不过好在旗兵还保持镇定。
李元胤和胡为宗虽然凶猛,但是毕竟只有两人,旗兵整体的素质远超过义军,因此旗兵并未溃败,十多个满兵将尼堪护着,更是如同滔天巨浪中的礁石,岿然不动。
最初的慌乱后,尼堪终于定下心神,听城中的动静,乱兵似乎并不多。
“贝勒爷。撤吧!”朱国弼慌乱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撤?”尼堪阴沉着脸,“苏州城中存粮数十万石,要是被乱匪得去,豫王大军怎么办?”
说着,尼堪一摆手,沉声喝令:“传令下去,守好府衙,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再令吴兆胜迅速增援!”
苏州被突袭,发生叛乱,尼堪着实没有想到,因为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苏州城中有驻军,北面江阴有博洛十余万大军,东南方吴江也有万余清军,苏州附近的各州各县都有驻军,义军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突袭苏州。
苏州城的粮草,关系到多铎南征,尼堪万不敢丢弃,他只要坚守一天时间,援兵就会源源不断的赶来。
军令传达,最初的慌乱过后,府衙内的三百旗兵,素质就是比绿营兵要强很多,很快就镇定下来,结阵将义军挡在大堂前,不能前进一步。
厮杀还在继续,让李元胤有些焦急,若是不能拿下尼堪,他们极有可能失败。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赵铭领着一队人马,直接冲进了衙门内。
“还没解决?”赵铭大声喝问。
胡为宗一刀劈死一名清军,跳出战圈,“鞑子甚是精锐。”
赵铭看了看天色,用不了多久,苏州城周围的清军得到消息,必然会赶来增援。
这时他扫视了院内一眼,清军刀盾在前,长枪居中,弓箭居后,结成严密的阵形,如同刺猬一般,义军无从下手,死伤颇多。
如果继续厮杀下去,人死完,也未必能够击败清兵。
赵铭大怒,翻身下马,搬起院子内一个石墩,就举了起来,对面几个弓箭手刚想射他,石墩就砸了过来,清军弓手被砸死一片。
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清军们惊呆了,为首牛录大声怒吼,声音却在颤抖,“呔,来者通名!”
“赵铭,赵博安是也!”赵铭大吼一声,又举起了一块石墩,堪称人肉投石机。
“是他!就是那个杀了屯齐的蛮子?”尼堪胆寒了。
清军士卒们听见这个名字,一片哗然,阵形出现慌乱。
朱国弼看见赵铭,却微微一愣,正在这时,石墩又被赵铭砸了过来。
一片惊呼和惨叫声中,前排的刀盾手被砸倒一片,清军死伤惨重,阵线也出现了一个缺口。
赵铭当即抄起一柄纯铁大关刀,威风凛凛的冲入人群,大刀横扫,无人能够近身,清军被他一通乱砍,溃不成军。
赵铭直接杀出一条血胡同,闯进大堂,尼堪却已经不见,只留下两边肃静威武的牌子,还后正堂知府老爷的桌案。
“尼堪,给老子滚出来。”赵铭挥刀大喝,声音再大堂内回荡。
胡为宗和李元胤浑身是血的冲进来,胡为宗道:“人呢?”
赵铭道:“不见了!”
李元胤急道:“不能让他跑了!”
苏州城中大乱,四处火光冲天,王德顺领着一队人马,浑水摸鱼,一边放火,一边大喊,“快跑啊!李成栋叛变,太湖匪杀进城了!”
一行人在街道里乱窜,不时给遇见的清军来一下,很快来到了府衙后,忽见对面一群人慌慌张张奔出,定睛一看,当中一人身材微胖,穿着一身铠甲,分明是个鞑子大官。
王德顺眼睛一亮,抬起火铳就射,砰砰几声铳响,“嗖嗖”的箭矢射出,猝不及防的旗兵应声而倒,那鞑子将军惊得呆若木鸡。
王德顺一声怒吼,身后义军抄起兵器一拥而上,与剩下的旗兵杀作一团。
朱国弼骇得魂飞魄散,他坐在地上,到没人砍他,忙连滚带爬的翻进一户人家的院落。
尼堪本欲坚守待援,可是赵铭待兵过来,让他动摇了,旗丁们驾起尼堪就走,可谁想刚从后门钻出来,迎面遇见一队穿着绿营衣甲的士卒,对方一招面就打,旗丁应声而倒,直接被打死一半,令尼堪脸色惨白。
一想到清军怎么对付被俘虏的义军,尼堪不禁打了个冷颤,转身就跑,王德顺早盯上了他,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将尼堪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就一顿大耳刮子,在地上扭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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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北门,吴兆胜领着两千多绿营兵,仓皇向北逃窜。
尼堪高估了绿营兵抵抗的决心,吴部人马见府衙火起,又听说李成栋叛变,组织人马向府衙冲了一次,被李成栋杀败,各部便仓皇突围。
二十里外,吴兆胜勒住战马,看着身后火光冲天,知道苏州已经被李成栋占据,不禁一阵后怕。
他正在睡觉,忽然城中就杀声震天,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