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握着战刀,毅然决然的往前走,心里不觉有些伤感,“真他娘的悲壮,想想以前搬砖,浑浑噩噩,现在能壮烈一回,做个好汉,也不枉来一遭。草泥马的,值了!”
他正往前走,身后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看,发现一人跟了上来。
郑森腰里插着把刀,手里拿着一张弓,快步追上来,他见赵铭回首,立时站住,装作很风轻云淡的道:“长庚没有缚鸡之力,我让他留下了。”
赵铭惊道:“你怎么过来了!”
郑森舔了舔嘴唇,“我寻思着我还是能帮你点忙,况且你一个人未必能将鞑子全部引走。”
赵铭心道:“你要是挂了,我罪过可就大了。”不过他见郑森一脸决然,一副要舍命陪君子的表情,明显是担心自己,忽然又笑了,他心中有些感动,捶了郑森胸口一拳,豪迈道“那好,到时候跟紧我!”
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两人之间却建立了男人间深厚的革命情谊。
当下两人一路无语,没走几步,赵铭一挥手,喉结蠕动,“等会先抢马,然后就往外冲!”
此时,大批清军已经进入树林,他们分成多股,开始搜查林子。
赵铭有些紧张,他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骑马,不过明朝虽然缺马,但马锡毕竟是大户人家,应该是骑过马的,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会骑。
江南的树林不像北方,枝叶茂盛,赵铭爬上一棵树,郑森也爬上一棵,藏在茂盛的枝叶中,观察着靠近的清兵。
这时十多个穿着蓝色衣甲的骑兵,搜寻过来,远处唐南阳等人,影藏在灌木丛中,神情严肃,黑衣人们纷纷握着战刀,盯着从各个方向逼近的清兵。
赵铭躲在一棵树上,看见身下清兵的铁盔和盔缨,忽然从树上跳下,一脚便将清兵踢飞,然后夺了战马。
他两脚踩住马镫,拉住马缰,控制躁动的战马,几乎同一时间,郑森也抢了一匹战马。
“驾!”赵铭一拔马缰,战马疾驰而出,马匹猛然加速,险些将他甩落下马。
他们两人并没有抢前面的骑兵,也没抢中间的清兵,因为容易遭受攻击,而是将后面两名清兵扑下战马。
前面的清军听到动静,连忙拔缰,等调转马头,两人已经提起了马速,疾驰而走。
“南蛮子在这儿!快追!”清军骑兵大声疾呼。
他们说的是汉话,是汉军正蓝旗的人,不过显然没把自己当汉人了。
一时间林子里数百骑兵,纷纷扯动缰绳,催马杀来。
“嗖嗖”身后传来破空之声,箭矢落在赵铭身边,鞑子骑兵从四处奔来,想要围堵赵铭和郑森。
奔驰中,郑森弯弓搭箭,回头一连三箭,后面清军应声落马,让追击的清兵大惊失色,降低了马速。
赵铭和郑森冲出树林,在树林外监视的一队骑兵,立时纷纷催动战马开始冲锋,二十多名清军迎面杀来。
他们早料到,如果林中藏人,见骑兵搜林,肯定惊慌出林,届时骑兵一冲,就把他们解决掉了。
郑森跟在赵铭后面,觉得喉头干涩,心脏狂跳,他练过些武艺,在南京时也曾与执垮斗殴,一人对上十多个家丁流氓不落下风,可真正厮杀还是头一遭。
这让他感到兴奋,同时也有些害怕,他看着赵铭的背影,为了给自己壮胆,奔驰中大声呼喊。
赵铭奔驰起来,便有了感觉,仿佛老司机,眼见接敌,还扭头对郑森道:“不要怕,跟着我冲出去。”
灌木丛中,杨文骢手抓住树枝,看见两骑冲向二十多骑,估计他的大侄子要完了。
这时他不禁想,一定是朝廷的覆灭,让大侄子深感羞耻,所以不愿意认他父亲,毕竟朝廷是在我们马党手里完的,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可避免。
唐南阳拍了拍杨文骢的肩膀,安慰道:“等匡扶社稷后,我必然亲自作一篇祭文祭奠。”
何文成泪目惊呼,“撞在一起了。”
二十名清军骑兵,锋矢阵形冲锋,为首是个佐领,他手持一杆铁枪迎风而来,单手持枪直接捅向赵铭,铁枪枪头锋利,借着战马的冲击力,足以戳死任何敌人。
佐领信心满满,他从征多年,这样的冲锋中,被他戳下战马来,又被后面马蹄踩成肉泥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而这次也不例外。
铁枪刺出,却没有捅中赵铭,枪杆反被一把抓住,领催一扯,恰似蝼蚁撼泰山,纹丝不动,而就在他震惊之时,赵铭一刀挥来,佐领脖子一凉,视野迅疾变得开阔起来,头颅在半空翻滚,然后落在地上。
赵铭夺了铁枪,将刀一丢,便挥舞着铁枪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将清骑杀穿,后面留下一地的尸体。
李率泰提着铁枪,领着几十骑奔驰过来,看见两个蛮子杀穿二十多骑,突出重围,目瞪口呆。
李率泰看的是清清楚楚,如此猛将,怕只有大清巴图鲁护军统领鳌拜,还有平西王吴三桂能与之一较高下。
江南居然有这样的猛将,他惊诧之下,忘了下令追击。
“咦,怎么又回来了!”李率泰忽然惊奇的发现,已经冲出去的两名骑兵,一个迂回,居然又杀回来了。
“他们要干啥子?”李率泰心头一寒,只见赵铭挥舞着铁枪,直接向他冲来。
原来是赵铭冲出去后,见清兵没来追自己,于是又杀了回来。
唐南阳震惊了,“赵博安,真常山赵子龙也!”
赵铭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