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里钵上马说道:“下雨天也得吃饭啊,哈哈,既然公子不在此处,崔掌柜您忙您的,我先回梅耶府。”告辞了崔福打马回府。
下雨天很少有访客,梅耶府今日也不同往常门庭若市,何里钵来至花园,见罗凯夫妇与陆慎言夫妇正在荷花池中的凉亭中,四个人赏荷观雨,饮酒聊天,好不惬意。
陆慎言最先见何里钵回来,于是朝何里钵招手:“今天难得雨天清闲,回来正好。”
罗凯今日可真是难得清闲,这雨天空气清爽,池中荷花含苞,坐在荷花池中亭台之上,偶尔还能听到隔壁蔡京,童筱的读书声。
何里钵除去蓑衣斗笠,走到石桌边的石凳坐下,胭脂虎又招呼廊下侍候的婆子添上一副碗筷酒盏。他们三个可是有日子没能单独坐一起吃酒,何里钵呵呵笑着,将在锦绣楼前和崔福的对话讲述了一遍。
月下听着何里钵讲述,更是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罗凯听完摇着扇子哈哈大笑,一切意料之中。
胭脂虎给他们的酒盏添着酒,接话说道:“我跟你们说个好笑之事,也是和这锦绣楼有关。”
“咱府上那个书童,就是新来的那个蔡京,那锦绣楼上的新菜,他都能说出头道来。遇到好吃的能吃到肚子鼓鼓的。有次竟吃到肚涨了两天,每天我们看看他肚子,就知道今天厨师做的好不好了。”
在座的听了都笑起来,陆慎言说道:“难怪我在建州时候,听说这孩子是吃货,现今可是见识了。”众人在笑,罗凯看那何里钵没笑,似乎没在听他们说什么,而是在走神。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罗凯都忙着生意上的事和自己的婚事,对于一直跟着自己的何里钵和陆慎言,很少能像今天一样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想到此他端起酒杯,向何里钵陆慎言说道:“小弟一直没能得闲,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多亏了二位鼎力相助,难得今天有闲,我们三人能坐在一起,我敬酒两位一杯。”
陆慎言举起酒杯,何里钵正看着荷叶发愣。陆慎言提高声调说道:“大个儿,公子敬你酒呢。”何里钵这才回过神,端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胭脂虎一拍陆慎言:“这么没规矩,以后若是何大哥娶亲了,你也总喊大个儿,那多不好。”
陆慎言嬉皮笑脸的说:“娘子教训的是,可是这何大哥有事不说痛快了,啥时候能娶上亲啊。”
何里钵脸一红,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事要说,他这一扭捏倒是胭脂虎看不过,着急说道:“大哥不是这两日和小陆商量怎么能让李姑娘进府吗?”
陆慎言见自己娘子嘴快,嘿嘿笑着:“大哥莫怪,我娘子问我你这两天总跟我嘀咕什么。我只好直说。”
说完几个人一齐看着罗凯,罗凯当然明白他们说的就是李恩喜,至于何里钵怎么找到李姑娘的,不便多问。笑着说道:“这李姑娘心算可是极快,过来帮月下打理账目再好不过。”
何里钵有些担心这个借口不好,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毕竟是姑娘家。”
胭脂虎偷笑,陆慎言问到:“娘子笑个什么?”月下似乎也明白了,在罗凯耳边低声说道:“何大哥如此迂腐,公子可明白否?”
罗凯何等聪明之人,听何里钵讲述大概事情后,再由月下点拨,自是明白李恩喜姑娘等着何里钵开口。偏偏何里钵不明白,所以李姑娘哪住能在府上。这事除了自己谁也做不了主,于是说道:“恭喜何大哥”
何里钵有些糊涂,罗凯说道:“此事我来决定,陆总管,陆嫂,麻烦你们尽快在梅耶府腾出一偏院给何大哥。另外去找牙嫂向姑娘提亲。至于彩礼等事都由小弟来操办。”
何里钵一听,又惊有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罗凯看他平时挺冲挺机灵的一个人,此时憨憨傻傻的傻笑,心下感叹:若是何里钵就此安家也未必是坏事。
小陆嘬着牙说道:“这锦绣楼听刚才何大哥讲述,似乎已经没有宴席的订桌了。”
何里钵急忙摆手到:“我和李姑娘在此地没那么多亲友,不用办那样酒席,我看这事我能决定,就咱们哥几个,在府上摆一桌好了。”
听他这么说罗凯也并不反对,这样也好。又听那陆慎言问起:“公子,这云轩还有几日就开业了。公子这开业也不对外营业,到底是如何打算。”
罗凯微微一笑:“你们且照我说的做就好了,等云轩顺手了,何兄婚事完毕,正是秋考科举之时。秋后我便启程去那西夏。到时候这边就托付你们二位费心了。”
见他这么说,何里钵陆慎言二人也就不多问,不过罗凯这么说难道他要参加科考不成?罗凯当然不是要参加科考。煤场,茶场以及锦绣楼做的是赚钱的生意,这云轩做的可是赚名的生意,更何况罗凯要利用这次科考给自己的“云轩”扬名。
难得偷闲半日,荷花池边观雨,兄弟畅谈锦绣,运筹帷幄心中
汴京城内有一座“云轩”,云轩的主人是梅耶府的罗凯,汴京城内还有不知道罗凯的吗?从晋城的香饼煤,到名噪京城以为“炒”“爆”闻名的御赐牌匾的锦绣阁,这些都是罗凯的手笔。
这“云轩”揭下门口的栅布,拆了栅棚那天,门口围了很多人,但是这座茶肆与平常茶肆大不相同。茶肆的门口没有招呼客人的茶博士,而是换成了身材强壮的守门人。茶肆二楼的外廊也拆除了,那里换成了窗子。要想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布局,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