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谅祚叹了一口气。“现在北面有辽国,东面有宋国,三足鼎立之势不能妄动,皇后对和宋国通商之事怎么看?”
梁落瑶也正想问这个事,见李谅祚先开口,从她本心倒是不太希望边境太平安。梁氏并非西夏人,要想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党羽,还需要时日。西夏国的众多老臣中,几经争斗后能够有威望有权势的,只剩下漫咩和籍辣雷,这个倾慕武则的汉女梁落瑶,若想在西夏国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须有蕃人中的势力扶植。
梁落瑶原本以为,通过梁乙埋和籍辣雷的女儿通婚,已经把握了一条脉络。但忽然之间李谅祚从前方调回了大将漫咩,并且漫咩还带了宋国的罗凯劝李谅祚与宋国通商。边境如果常有摩擦,就可以促动李谅祚带兵亲征,这样梁氏就可以掌握后方,最起码也能把漫咩支走。
如果罗凯是那种惹人讨厌,一见面梁落瑶就没了好感的裙也罢了,偏偏罗凯站在朝廷之上让那些或老,或粗蛮,或丑的百官衬托的玉树临风。
“梁皇后,我问你话呢?”李谅祚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梁落瑶这才发现自己有点走神。
她看看李谅祚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心中多少有点懊恼,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耗过他,梁落瑶一皱眉道:“我也在想此事,我只是不明白皇上怎么不留他多些时日,也好多多问一些宋国的事再做对策?”
李谅祚淡淡的道:“两国通商怎么可以来个使者两句就定下的?罗凯这个汉人,来夏国没几日就能得到漫咩将军相助,可见心计。”
李谅祚的语气平淡,却也中梁落瑶心事:想拉拢蕃人结媚梁落瑶,似乎觉得李谅祚在影射自己。刚想问李谅祚如何盘算,听得殿外亲兵侍卫来报:飞龙苑指挥使漫常求见。
漫常来见皇上,禀报皇上自己在宫中巡查,见汉人罗凯入宫之时请求带着刀剑而来,为防不测特来问明圣意,并请求自己随驾。
这飞龙苑的贴身侍卫,也不是随便就贴在皇上身边,尤其是皇上单独召见重要人物,除非皇上有旨意近身随驾,不然都要离上一段距离。
李谅祚这一个上午,都还没露出过笑容,这会儿哈哈大笑,这罗凯倒是总有新鲜的,都知道进入皇宫不能带刀剑,他还偏偏要明着带。就是要刺王杀驾,也没这样的。“准他进殿!”
罗凯这一上午,安排了一些事让贺行远和五去做。随后跟着奉命接罗凯入宫的内臣来到皇城外,进了皇城太监在前,他走在中间,身后就跟着翊卫司的守卫;这带路的宦官不时的回头看看,罗凯就知道他们已经勾搭好了。
你个太监,奉旨带路你是心点脑袋,罗凯心中想着,毕竟觐见之前暂时还是安全的,他大大方方的跟着,直到进入内宫,看见漫常在那里等候。
漫常拦住罗凯,让他在殿外等着。不大一会漫常从殿中出来,将罗凯带到华龙殿郑
华龙殿不是大殿,相当于皇上的书房,殿中有书架,龙书案等应用之物;正殿东面是皇上休息的地方;皇上用膳则是在华龙殿的西面,那里摆放桌椅。皇上用膳,都是皇上在哪就在哪用膳,但凡皇上经常出入的殿中,都会有用膳所在。
罗凯进入殿中,先见过皇上和皇后,此时皇上李谅祚正坐在西面的御座龙床之上,见罗凯行礼过后李谅祚命人赐坐。罗凯坐下之后李谅祚才道:“今日虽在宫内,王公子也不要拘束。”罢又命人取来一张白驼毡道:“这是我赠与王公子,与国事无关。”
罗凯知道这白驼毡本是用白骆驼的皮制成,非常的稀有昂贵。不过公私分开,这事有点意思,罗凯一笑,管他呢先拿着再,你出招我就接招,谢过了今上,李谅祚这才命御膳房摆下酒宴。
这陪着皇上吃饭,罗凯也不是第一次,记住一个原则多听他话,少动筷子。是宴请,实则就是个题目,那从御膳房备下,再让内臣试过有毒没毒,摆在桌上半冷的菜也就是皇上吃得。
这跟皇上吃饭,几个人拼一大桌互相敬酒吆五喝六的可不一样,也就罗凯在锦绣楼想出那么个方法。平时看那皇上面前几十个碟子碗摆一大桌,那可不是宋朝。五代十国之后还沿袭分餐制,皇上皇后面前一个桌。上菜分成九道,每道菜撤下才上下一道。
陪吃饭的罗凯坐在殿侧,自己面前一个桌。宫女内臣一道一道将材端上。这请贵宾在皇宫吃饭,总不能像现代人一样,摆上一桌子然后围着桌子。日常皇上用膳时,如果像锦绣楼那样跟皇上吃一个碟子里的菜,是嫌脑袋碍事了。不过那日仁宗皇帝在锦绣楼,本身微服私访,也是凑个热闹和新鲜,自然就成了例外。
而在兴庆府之外,罗凯请李谅祚吃火锅,则是因为李谅祚喜欢出人意表;李谅祚当时在途中,不愿意计较那么许多,又不喜欢拘束,更何况那种吃饭对他来太新鲜了。
吃饭不是主要的,酒过三巡客套话完,润肠酒也下肚了,李谅祚看着罗凯问道:“夏宋有约在先,现在虽宋国违约在先,不尽力友好通商之盟,但看在王公子此行出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