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陆亦双的声音却显得淡定而无所谓,“严梦洁,那我们走着瞧好了。”
陆亦双再次挂断电话,厉擎苍磁性的嗓音立刻响起,还带着丝丝欣赏的味道:“亦双,真没想到,你还挺毒的。”
“最毒妇人心嘛,”陆亦双丝毫不介意这样的评价,她双眸里还迸射出分外阴冷的光芒,“你说,到时候严梦洁看到国际海运大厦的电子屏上,闪烁着何伟祺对我的告白,她会不会直接崩溃?”
“你好像很享受何伟祺对你这样的告白?”厉擎苍所关注的点,却似乎不在严梦洁身上。
“不会吧,擎苍,这样你也要吃醋?”陆亦双故意露出一脸无语的模样,“那个电子屏不能吃又不能用,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我只是为了刺激严梦洁,让她乖乖在二审翻供而已。我还要把何伟祺身上最后的一点油水都榨干,让他把从陆氏医疗吃进去的,一点不剩的都吐出来!”
前世,她是很迷恋这些虚架子。但重活一世的她已经很明白,真正的爱是细水长流的,根本不需要用这些方式来表达。这些,大多都是情场浪子的套路而已。
“我知道,”厉擎苍当然明白她的想法,随即提醒道,“可据我调查,现在何伟祺身上真是一点钱都没有了。他要是真打算上那个电子屏,就只能继续借高利贷。这样风险太大,我怕他不会这么轻易上当。”
“不会的,”陆亦双毕竟跟何伟祺相处过几年,对这个男人了如指掌,胸有成竹地说,“他肯定会上的。”
*
上海月亮湾庄园这边,意伟霖的公关团队是很强大的,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最终还是圆满解决了婚礼上的意外,宾客们逐渐离开。
晚上,殷明芳盛装打扮,陪着意伟霖在晚宴上应付宾客。她淡定从容,落落大方,与白天的紧张局促形成了鲜明对比。
忙了一整个晚上,当意伟霖带着殷明芳到意家别墅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两个人都十分疲惫。
可就在意伟霖打开别墅门,让殷明芳进去时,两人却赫然看到,身着睡衣的意浩亨,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把一支高脚杯举在空中,对着水晶灯,玩味地轻轻摇晃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
意伟霖和殷明芳均是一愣。殷明芳心里甚至升腾上来点点惧怕,连小腿都不住地有些颤抖。
意伟霖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声音有些不悦:“浩亨,你怎么在这里?”
意浩亨扭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很不欢迎我,怕我打扰了你的好事,是吗?”
当意浩亨看到殷明芳时,那暗黑的双眸里,还是瞬间闪过几抹隐藏不住的惊艳。
但很快,意浩亨的眼神就继续挪回到意伟霖身上,补充道:“可我怎么记得,你和我妈在分割财产时,我妈好像分到了这栋别墅百分十三十的产权?”
言下之意,他现在是有权利回这里住的。
“你放心,我不是来捣乱的。”到这里,意浩亨突然站起来,转身,看向意伟霖的目光里还夹杂着几分真诚,“我是来祝福你的,爸。你好不容易把我妈那个包袱甩开,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这当然值得庆祝……喝一杯,怎样?”
说完,他双眸还特地往茶几上已经开封的洋酒瓶上瞄了瞄,示意意伟霖坐下。
但在刚刚的晚宴上,意伟霖已经喝了很多酒,现在根本没有这个精力再继续喝下去。他只又淡淡地扫了意浩亨一眼后,就准备上楼。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意浩亨有些急了,叫道:“怎么,你不会不敢吧!抢我女人的时候挺厉害的,现在跟我这个手下败将喝点酒,却不敢了?”
明知道这是激将法,意伟霖却还是被意浩亨这充满不屑的话语给激怒了,蓦地转身,警告性地盯着他:“我怎么不敢了?”
半个小时后。
坐在意伟霖身旁的殷明芳,担心地看着这对已经杠上了的父子,正面对着彼此,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酒,一副不把对方灌倒,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她想要上去劝解,又不知道该劝谁;更不知道她的劝,会不会让他们的战火更加升级,就只能心急如焚地一言不发。
终于,在一瓶洋酒就要见底时,意伟霖体力不支,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倒在了沙发上,直接昏迷,不省人事。
殷明芳怕出事情,连忙上前扶起意伟霖,用力摇晃着,焦急地喊道:“意先生,你怎么了,快醒醒!”
殷明芳也感到有些奇怪——在刚刚的晚宴上,她可是见识到意伟霖的海量的;而方才那瓶洋酒,分明是酒精度数很低的清酒,意伟霖怎么会才喝了这么几杯,就醉成这个样子了呢?
“别叫了,他暂时醒不了。”就在这时,意浩亨慢慢站起来,用不屑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倒是很诚实地就承认了,“我给他下药了。”
“什么?”蓦地听到如此耸人听闻的消息,简直对殷明芳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让她蓦地回头,看向意浩亨,“你给他下什么药了?”
意浩亨眼疾手快,蓦地上前,一把就从她手里抢过手机,裹挟着浓浓的怒气,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就把手机给摔得四分五裂。
“你!”殷明芳见他竟如此粗暴,怒了,“你以为摔了我的手机,我就不会用其他方式举报吗?意浩亨,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我过分?”被她这样控诉,意浩亨怒极反笑,“殷明芳,你倒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