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双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一脸讶异地看着倚在门口,双手交叠在胸前的她:“参加酒会?可我现在……”
她现在这种过街老鼠般的身份,怎么可能去公开露脸?况且,陆宇和元曼纹还生死未卜,她哪有什么心情去参加酒会?
可厉天行的语气,却强硬到不容辩驳:“我们六点出发。”
然后,他没等她回答,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陆亦双:“……”
好吧,既然他都不怕带她这个瘟神出去丢脸,那她怕什么。只要他真的能把陆宇和元曼纹给救回来,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她想着他刚刚的话,一打开衣柜,就发现里面不仅有礼服,还有从里到外满满的女士衣服,件件都是做工精湛的大牌,而且还正是她的尺寸;她再打开梳妆台,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各色化妆品,看起
来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这让她不禁有些意外——她怎么觉得,厉天行把她接到这里来这件事,是蓄谋已久?
*
下午四点多,在a市精神病院内。
因为厉天行才捐了三百多万,王副院长自然是心情大好,刚刚就不动声色地从里面抽了五万块钱,去皮草商场把自己心仪很久的那件貂毛大衣给买了下来。
现在,身着这纯黑色,色泽还优等到发亮的貂毛大衣,王副院长自是感觉自己浑身贵气,春风得意,精神了不少。
特别是,当有护士和医生经过,都用艳羡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她更是得意到连步子都轻快了很多。
这次厉天行的这笔捐款,可真让她赚大发了。但就在她趾高气昂地走过一个拐角处时,整个人突然被人用麻袋全套住了。她被活活吓得都快要心跳骤停了,下一秒,就使出全身的劲用力挣扎起来,可却发现自己似乎是被两个人抬着,不论怎么挣扎都
无济于事。
而她刚想大声呼喊,一个坚硬的东西就蓦地抵在了她的腰上,伴随着粗犷而凶狠的男性声音:“不准叫!要是敢发出一声,马上打死你!”
王副院顿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立马低声求饶道:“好,我不叫,求你们不要伤害我!你们是谁,想要对我怎么样?快放开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可这下,却再也没有人回答王副院长了。不一会,她感觉到了天旋地转,自己似乎是被人抬着,一股脑儿扔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王副院长感觉到,自己的心肝肺都快要被颠出来后,车子才终于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而这样的突然停车,却让王副院长吓得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浑身都颤抖起来——这些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她从精神病院给带出来?现在这是哪里?难道,他们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她给杀
了吗!
随即,她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两个人揪着麻袋,迅速把她拎出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地面坚硬而粗糙,王副院长被摔得浑身骨头都剧烈疼痛着,简直就像要散架了般。可她刚想缓口气,一顿暴揍就如疾风骤雨,狠狠落在了她身上。
虽然看不见,但她也能感觉到,至少有四五个人围着她,对她拳打脚踢。他们的力道都很重,踢得她全身都是钻心的痛;可她被绑在麻袋里,又躲无可躲,只能咬牙忍受着。又一脚横扫过来,踢中了她的小腹,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疼得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终于不顾一切,声泪俱下地求饶着:“我求求你们,别再打我了,打死我对你们没好处!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谈
谈……”
可她话音还没落,又是一记重拳锤向她的后背,男人的声音愈发凶狠:“你可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男人的话,让王副院长心里一个激灵——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是谁呢,难道是陆亦双?
是这个贱人在攀上厉天行之后,就把她在医院受到的种种虐待都告诉了厉天行,厉天行才会派人来这么打她?
可她也明白,像厉天行这样成熟的男人,做事必定滴水不漏。即使她已经猜到是他,她以后也不会找到任何证据去追究她,就只能活该挨上这顿打。到这里,阵阵悔意逐渐袭上了她的心——她本以为,陆亦双已经是厉家弃子,那就可以供她随便玩弄了;却没想到,即使这个女人这么落魄,看上她的男人仍然多得是,随便一个就是她惹不起的人物,就
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王副院长都被打得气若游丝了,男人们才把麻袋割开一个小口,然后快速钻进车里,仓皇离开。此时,王副院长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麻袋撕开,吃力地从里面钻了出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废弃的垃圾站内。
王副院长的头发一片凌乱,被遮住的脸上全是鲜血,眼睛红肿着,牙齿还掉了一颗。她身上那件貂毛大衣在这轮番重击之下,已经完全变形,还被她刚刚吐出来的秽物所污染,显得惨不忍睹。
现在她这副模样,与她刚刚在精神病院里那副得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捂着小腹,一瘸一拐地走出垃圾场,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车,却不是回精神病院,而是报了一个疗养院的地址。
不管怎样,她也不能就这样回精神病院,让大家都知道她遭报应了。这非但会降低她的威信,还会遭到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