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双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一脸顾忌地看了杨秀琴一眼,语气里竟然还有些许害怕:“可是,妈……”
“婶婶,你刚刚说的话,的确过分了些,还是跟嫂子道个歉吧!”严梦洁轻推了推杨秀琴。
杨秀琴哪受到过这种屈辱,当然不肯道歉,还理直气壮地说:“可自古以来,只有儿媳顺着婆婆,哪有婆婆给儿媳道歉的道理!”
“这样啊……”陆亦双也不强求,扭头看了看何伟祺,一副乖巧儿媳的语气,“伟祺,妈不喜欢我跟厉院长多接触,所以,我们还是把安安送回福利院吧……”
“陆亦双!”杨秀琴终于被彻底激怒,火爆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地就冲着陆亦双大吼道,“你别拿着孩子,来掩盖你私下里做的,那些恶心的事情!”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何伟祺,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瞬间就让杨秀琴闭了嘴,也让严梦洁惊得瞪大了双眸。
“妈,你让我带亦双回来吃饭,就是想拿这种没有根据的事说她?”何伟祺的目光,在杨秀琴和严梦洁身上游移了两遍,怒不可揭,“从亦双进来到现在,你们句句话都是在针对她。可她是我老婆,再有什么错,也只能我来说她!连我都舍不得说,你们又有什么资格?”
然后,他蓦地站起,十分干脆地抓起陆亦双的手,就要离开:“亦双,我们走。”
当摔门的声音蓦地响起,杨秀琴真是被气到了极致,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就狠狠摔在了地上:“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他老婆公然出轨,我说两句怎么了,他竟然这样吼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妈,要说也不是你这样说的。”严梦洁马上说,“现在,安安还被她攥在手里呢。安安又不是她亲生的,她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再听你这么一说,她要是真把安安送去福利院,怎么办?那可是你大孙子啊!”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生出这个不健康的孩子来,拖累我何家……”杨秀琴急火攻心,立马迁怒于严梦洁,“她要是真把安安送去福利院,那就让她去送好了!我就算没有这个大孙子,也不能让我儿子做龟孙子!”
因为还没过门,严梦洁平时一向小心翼翼地巴着杨秀琴。但现在,杨秀琴竟又说出不要安安的话来,触碰到了严梦洁的底线,她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妈,我们不是早就说好,等伟祺一得到陆氏医疗,就会立刻跟陆亦双离婚,娶我吗?既然这样,陆亦双不过是伟祺手上的一颗棋子。管她跟谁出轨呢,只要她能发挥了一颗棋子的作用,不就行了吗?可你为什么会对这颗棋子这么在意,还要为了她,不要你的大孙子?”
严梦洁这一番质问,让杨秀琴有些愣住。然后,她在肚里搜刮了一圈,竟也找不出一个答案来。
似乎,即使她不肯承认,可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认可了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的陆亦双做儿媳,而不是眼前这个充满虚荣,虚伪善妒的严梦洁……
严梦洁看到她错愕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心里的危机感顿时越来越大……
一周后,在陆氏医疗大厦内。
陆亦双扣响了总裁办的大门。得到允许后,她进来,看了陆宇一眼:“爸,你找我?”
“明天晚上,你跟我们一起去日航饭店,见一见厉家人。”陆宇说。
陆亦双一想到,她带安安出院的那一天,厉擎苍对她做的事,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就试探性地问:“爸,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亦双,这可不行。”坐在后面沙发上的元曼纹,立马站起来,“这次厉家是真生了大气了,我还是诚心诚意地跟他们说了好久,他们才同意,大家再聚一聚的。明天擎苍也会去,你要是不去,不显得我们很失礼吗?”
陆亦双想想也是,就迟疑地点点头:“好。”
可几乎在她答应下来的同时,她一想到又要去见那个暴戾而残忍的男人,她的一颗心就骤然被提起。紧张,恐惧,烦躁……这些情绪瞬间全都倒入她的心口,让她莫名战栗……
而此刻,在上海一个咖啡馆大厅内,厉权,刘芝蓉和厉擎苍,也正在讨论这个事情。
刘芝蓉显得颇为不满,看着厉权:“老公,我们现在,跟陆家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要找我们聚聚,你直接拒绝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答应下来?”
厉权知道,这次的确是陆亦双错了。所以,他也不争辩,而是看向对面的厉擎苍:“这次是擎苍的意思。”
刘芝蓉又把目光移向厉擎苍,眉头一皱:“擎苍,那你为什么要答应陆家人?难道你现在,对那个陆亦双还有什么想法吗?”
厉擎苍干净馨香的大掌,正慢条斯理地拿着调羹,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连头都没抬:“我只想跟她做个了结。”
“这样也好。”厉权马上说,“蓉蓉,发生这种事,其实我们两个也有责任——我们常年在国外,也不怎么关心擎苍,连两个孩子离婚大半年了都不知道……现在,既然木已成舟,那大家也都该聚一聚,把事情说开了。”
“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理由,总算说服了刘芝蓉。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秦仲媛在跟闺蜜小聚,正好坐在他们后面,把他们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第二天晚上,上海日航饭店奢华的vip包厢内。
因为是东道主,陆宇,元曼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