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灼目,湖心盛开的冰荷被光晕染成透白的美玉。
瓣沿的粉色纹路犹如一抹朱粉的泪痕。
湖边衣着干练的两人挥剑相向,剑身碰撞发出令人牙齿酸痛的金属声。
古微咬牙错开来人的剑锋,手腕酸疼的厉害,眸中隐现红光,
来人跃起俯冲,没有留手。
巨大的阴影将消瘦的古微笼罩,古微侧身跃起躲开。
来人落地扫秋风,古微旋即飞身踹出……光刺目,古微眼前一花手中的长剑就被挑飞。
深入湖中,惊起觅食的水鸟。
待到回视,一抹冷色直指她的眉心。
“殿下进步的很快。”男子抱拳一礼,利落收剑自带一股傲气。
“还远远不够……”古微眸光微沉,袖中的手握了握。
“殿下,欲速则不达。”男子郑羽黎见她眼下的青色,对她的看法早改观了许多。
她肯吃苦,好学不似普通女儿家的娇弱,让他心中的不满消了些。
他本是一员武将如今被禁于深宫教授珽公主剑术,心中自然不快。
“郑羽黎。”古微闭目轻唤。
“末将在。”郑羽黎半跪着应下。
“你与司鲤青相比如何?”古微揉了揉额头,看到郑羽黎难得垂头。
当今能让郑羽黎心服的也只有司鲤青,耀云国大将司剑如之子,与司鲤青相比他自然是差上许多。
“呵。”古微冷笑,把玩着垂到胸前的的发。
“本宫贵为王女让你教授,当真是委屈你了。”古微背对着郑羽黎,他的态度摆在脸上她又怎会不知?
这样倒好,起码证明他不是母后的人。
心思尚浅的人,也不是不能用。
“末将不敢。”郑羽黎垂头,咬下唇。
这时一浅色衣衫的人走入这后庭,后面跟着不断阻拦的宫女。
“殿下恕罪,奴婢拦不住……”宫女面色难看,跪倒在地上请罪。
“退下吧。”古微挥手,该来的拦不住。
“谢殿下。”宫女行礼赶紧退下。
“殿下有事,末将先告退。”郑羽黎行礼打算退下,很明显她有事需要处理而自己是不方便旁听的。
“你留下。”古微冲打算退下的人开口。
郑羽黎狐疑,站在一侧。
“我要带她走。”南宫竹面色不辨悲喜。
唰得一声郑羽黎手中的长剑被古微抽出,架到南宫竹的脖子上。
“你说什么?风大本宫没有听清。”古微眸中闪过一丝阴翳。
郑羽黎心惊,这人可是耀云国煞神的儿子,殿下未免有些冲动。他没有过多思虑,不着声色站在南宫竹身后,若今天殿下真的冲动了,这人也绝不能走出后庭,
南宫竹不语直视她的双眸,僵持了许久古微才放下长剑掷于脚下。
“好,本宫答应你送你们至蓝渊。”古微闭上酸涩的眸子,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摇摇欲坠。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斗不过那人,只能放手。
南宫喜儿一身浅朱色衣裙眯着眼摸了摸乖顺的大狐狸,大狐狸似乎不太喜欢南宫喜儿身上的香味,不停地煽动鼻子抖耳朵,模样好不可爱。
半坐在榻上的东方月胧忍不住揉太阳穴,跟这位任性的主儿讲不得道理。
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塞进那么大一只狐狸,旁人只有靠边站的份。
当然这旁人自然不包括正收拾医药箱的人,潮公子。
“你经脉受损,调用真气小心些。”潮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掉了眼纱,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
塌下还跪着一位自称是她奴隶的一位,莫名觉得这屋子闷热。
“霖霖先出去玩。”东方月胧哄着盘做的大狐狸,大狐狸疑惑地眨巴眼。
用大爪子将南宫竹扒开,蹭东方月胧求摸摸,连带将千叶挤歪。
“……”东方月胧捂脸,稳住心神。
决定不和傻孩子计较,它爱在哪在哪吧。
“你叫千叶?”东方月胧还是决定把和他的关系缕缕清楚。
“奴,千叶。”千叶抬头看她一眼,又迅速低头。
“潮公子,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要不……”您老先回去?
东方月胧感觉自己头大。
“你气息不太稳。”潮公子摸了下她的手腕,证明他留下的作用。
“东方月胧你又拈花惹草,不怕皇兄生气吗?”南宫喜儿瞅着一个两个的男子,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你闭嘴。”东方月胧眼角一跳,她怎么拈花惹草了?
她和他们都不熟不好?木有关系的!
距离自己千陌花节遇害已经有半月了,半月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出事那么大的动静,根本也瞒不住自己的身份了。
古微对外的解释是,东方月胧是珽公主的恩人情同姐妹。如今珽公主回宫特意邀东方月胧来梵古小住,却遭人算计受伤。
东方月胧是梵古国的尊贵客人,客人遇害梵古待客不周,皇后蓝姬命王女古微彻查此事。
雷霆的手段作风很快便有了结果,是二皇子古铩尧嫉妒珽公主受重视,从而加害了珽公主的恩人东方月胧。
古铩尧生母蕠贵妃云心儿,教唆其子勾结江湖势力谋害梵古贵客罪不可赦。认罪伏法后自尽于宫中……
古铩尧身为二皇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念其年幼废爵位贬为庶民永不得再入宫门。
说到底还是云家没落,若是没没落倒还可以拼死一搏,可惜当年宫变云家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