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家出发离开京城以前,第二苏染带着初见前去做最后的探望,并带了许多普州没有的特产品。
和欧阳浚走在欧阳家的院子里,第二苏染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只怕内心深处还积存了怨恨,这令她感到十分的抱歉。
“回到普州后,一切就要好好的。”第二苏染斟酌了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明日你们回普州我恐怕无法亲自去送,只有今日先来了。”
欧阳浚驻步凝望第二苏染,他不甘心。今日她本该是他欧阳家的媳妇了,可如今非但不是还有宇文极亲下的圣旨不能联姻。
“苏染,你怨恨我吗?”欧阳浚心里始终有着这么一个坎,“我无能力去改变这一切,让你承受了这一切。”
第二苏染嘴角微微一抿:“若要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你的头上,那不是太荒谬了吗?我们本都觉得太宰把持朝政是为不忠不义,可如今再想若无他的主宰大局,大骏怕早就是别人的天下了。”
欧阳浚眉眼微压的听着第二苏染的话,虽然觉得有几分哪儿不太对劲,可又似乎是些无法反驳的言论。
“如今想来,圣上登基以来又做过什么决定?国与国的较量他就只知道躲在背后,哪一次不是太宰来拿主意。
可世人都说是太宰夺权为了掌政,却没人想到太宰若是不干涉,只懂酒池肉林的圣上又当如何应对?不停的将自己国家的城池送回去求和吗?”
一直以来,都是听闻宇文让夺权掌政,是属狼子野心,却从未听过谁为他鸣不平,如今第二苏染的一番话听似有些对宇文极的藐视,却实属让欧阳浚深思,渐渐的竟觉得莫名的也在理。
第二苏染嘴角笑意苦涩,感叹道:“如若有一日,我朝能得一真正的能者统治,又怎会不是大幸。”
欧阳浚目不转睛的看着第二苏染,如此大胆的话竟然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只怕也是心里对宇文极心生了怨怼所致。
第二苏染此行前来一为道别,二是为宇文让拉拢欧阳家的心,日后还能得其所用。
现在走出欧阳家,进入马车后,第二苏染面上的温婉瞬间便被冷艳所取代,她势必要结合所有能结合的势力,为宇文让铺路坐上那张龙椅。
第二天,欧阳家要离开京城回去普州了,这几日告假没上朝也不出门的第二康才带着第二沣前往驿站送行。
欧阳凌带着欧阳夫人还有欧阳浚和第二康还有第二沣做最后的道别。
“此次回来满心喜悦,却不想是今日这般遗憾的回去普州。”欧阳凌摇头叹气里带着感慨,“行了第二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儿吧!”
“太宰。”欧阳浚忽然看到第二康身后迎面走来的宇文让和白虎,十分惊讶。
宇文让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走到他们面前:“欧阳将军这次回京莫名沉重如此的不公,我做为宇文氏族的长着,又是圣上的皇叔,实有必要来送别与赔个不是,毕竟这一次确实冤大头了。”
宇文让的行为言论让人感到吃惊不已,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宇文让吗?那个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的宇文让。
欧阳凌猜测这是宇文让的拉拢手段,立即拱手表示:“此次承蒙太宰相助,这份情意老夫会记在心上的。”
宇文让嘴角轻扬:“圣上年幼,多有无知,担待些就好。”
这是让所有人都顿时哑口无言的话,是让气氛顺便被凝固的一句话。
宇文让看着心里便清楚明白了,他们对宇文极的态度已经十分失望,不过是还被禁锢在君为君,臣为臣的忠义廉耻里罢了。
“浚公子在欧阳将军的栽培下已然是难得的将才,正高兴着能在我的营中,可惜了时日短暂,期待有一日我们还能再有共事的机会。”宇文让看到欧阳浚身上,嘴角扬着笑意:“记住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走到顶天立地,输掉的那些尊严,终有一日再赢回来就是了。”
欧阳浚虽然感受到宇文让的话中带着一股隐隐的别有用心,可想到昨日第二苏染对他所说的那些话,竟莫名觉得这些话从宇文让的嘴里说出来,那么的具有男人味而坚定。
“太宰的话,我欧阳浚都记住了。”欧阳浚微微颔首,以示他都记住这份恩情了,“太宰辅佐圣上承受的东西更甚,还需多留心。”
欧阳浚的话也让人感到惊诧,无人不觉其中饱含了对宇文极的不满。
第二康害怕这个问题要继续下去,连忙开口将这个话题转化:“时候也不早了,欧阳兄尽快启程吧!”
宇文让眼角睨了一眼第二康,就他的心思太明显,就给个面子:“是啊!不早了,我来的本意可不是耽误你们。”
“太宰能来那是给面子。”欧阳凌握拳,“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宇文让和第二康所站位置正好是并肩而战的望着欧阳凌带着欧阳夫人坐上马车,欧阳浚坐上马。
欧阳浚还朝着京城的方向看了看,暗暗的在心里许下了誓言:苏染,此次到京城唯一的遗憾就是错过了你,点我一点时间但愿那时我回来还能将你迎娶。
直到欧阳家带着随行回来的随从启程离去。
第二康的目光立即转到宇文让身上:“太宰好心机啊!”
“威国公说这样的话可就不成熟了。”宇文让转身面对第二康,“不知威国公要提的条件都想好了吗?可就剩下明天最后一日了。”
第二康毫不示弱:“太宰也说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