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珠暗中布局的时候,准备带人离开皇城的沈清莹,在临行前特意设计了一番,得以入宫面见皇后,依着她的身份,是没法直接和元子离对话的,她也不想应付元子离,便意思意思的选了皇后,给外人做个样子,演一场戏。沈清莹的大堂哥在被拘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恢复了自由,还被沈清莹带进了宫。
当然,沈大才子见的人不是皇后,而是元子离,元子离不怎么看得上沈大才子,只因对方先前沽名钓誉的作为实在是让人看不上眼,半点都没有沈家风骨不,还显出了和世俗之人一般的功利心,但这不妨碍元子离从沈大才子嘴里套话,他想知道沈家人弄这一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就真是来向他示好的?
可惜,元子离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看来,这个沈大才子还真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从外到里都没有一丝用处,被个沈清莹压得死死的,问什么都一问三不知。却不知沈大才子是有口难言,他恢复自由后,便想将沈清莹的恶行揭露出来,趁着出门在外,又处子脚下的大好机会,一举将沈清莹除掉,不想到了元子离面前,他竟是想的话不出,不想的话却身不由己的滔滔不绝起来。
沈大才子这才想起他被沈清莹逼着吃下了一个似虫非虫的玩意,吃下后,他怕得要死,以为是毒药,却一直都没有反应,直到今见了元子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怕是类似蛊虫傀术的玩意,叫他一言一行皆要听从沈清莹的命令,沈清莹允许他的话,做沈清莹允许他做的事,不能有半分违背。
满心憋屈的沈大才子十分不甘心,却又对此无能为力,一直到出了宫,钻进了马车,他都没办法向旁人展示他的不妥,以此获得救助。这会又重回沈清莹的身边,沈大才子纵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挣脱她的掌控了,只有回了江东,再想办法让父亲察觉出他的不妥,想办法解了他身上的诡术。沈大才子在算计什么,沈清莹根本不在乎,只在想之前和皇后见面时的情景,眼里竟透着几分惋惜。
想当年,郑芸也是个意气风发,舒朗俊秀的人才,是被誉为“鄂子琳”的存在,一晃十数年过去,昔年的“郑三夜”,有丞相之啄大才女,竟成了个被困深宫,哀怨满腹,苦熬度日的怨妇,纵是拥着皇后之名,掌后宫大权,享国母之尊,也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未见郑芸之前,沈清莹是存着恶意的,想亲眼看看这个叛徒可曾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但见过郑芸之后,沈清莹却只剩唏嘘。
可这是郑芸自己求来的,既是自己所求,不管种的什么果,也合该自个吞下。
毕竟这世间还是因果相连,理自有轮回,报应不爽的,郑芸有此下场,便是为昔年的背叛付出的代价,但这样的代价还不够,至少对沈清莹来,不够!
“嘭——”忽然,一声巨响惊醒了沈清莹,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抓住车窗,身边的丫鬟又以身相护,不然的话,定能冲撞了。沈清莹缓过劲后,不用她出面,就有仆妇开骂了,骂驾车的马夫惊扰了主子,合该打板子,却听马夫也是难掩怒气的道:“也不知大公子在闹什么,愣是逼得前头的马车停了,的也是躲闪不及才撞上了。”听得是沈大才子闹出来的事,沈清莹一笑,让丫鬟下去查看。
很快的,丫鬟回来了,声在沈清莹耳边了几句话,这才引起沈清莹的重视,沈大才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在马车里闹了起来,身边的厮拉都拉不住,驾车的马夫怕有什么意外便急忙停了车,导致沈清莹的马车躲闪不及,迎面撞上了,然而这还没完,因两车相撞,前头的马车又往前移了几步,竟撞上了路人。
这个路人便是正好带着崖溪风出来采买一些东西的许明珠了,哪怕她闪避及时,又有崖溪风及时拦护,也还是受零轻伤。沈清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撞见许明珠,心念一动,戴上面纱后就下了马车,先是吩咐护卫进车里安抚沈大才子,实则是让人将沈大才子制住,给绑了手脚,堵了嘴,这才带人去查探许明珠的情况。许明珠知道自己是被沈家的马车殃及了后,只觉得这缘分太过诡异,这会见着沈清莹,倒也没什么,只淡然一笑,道:“无妨,左右也没伤及筋骨。”
“多谢李公子宽宏大度,但女还是万分抱歉,也不知如何才能表达这份歉意。”沈清莹着,想提议许明珠去附近的医馆看看,就听崖溪风声的对许明珠了一句话,原来是想到一块去了。沈清莹便让手下先把沈大才子送回去,自己则带着一部分丫鬟护卫护送许明珠去医馆,经过大夫的检查,许明珠只是左手破零皮,虽是见了血,但未及内里,筋骨也无妨碍,养个两也就无碍了。
“都了没什么事,偏你心!”许明珠忍不住捏了捏崖溪风的耳朵,崖溪风适时的装出忧心主子过了头的尴尬表情,叫沈清莹看了,忍不住笑了笑,斜眼看到许明珠右脸上挂着一颗血珠,也不知道是被剐蹭山的,还是被溅到的,下意识的伸出手替许明珠擦掉。许明珠一愣,看了沈清莹一眼,沈清莹便将手指上沾的那滴血展示出来,“是被溅到的,若伤了李公子的脸,女可不知该……”
话到一半,沈清莹的脸色忽然变了,却很快就控制住自己,将手放下,心的收进袖子里。沈清莹以不便久留为由,带人离开了,许明珠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今这事纯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