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宁国公府里的下人都是担心的,担心君如意会受重伤,但看了一会都看不到宁国公有收手的迹象后,这些下人却都白了脸色,难不成宁国公真的要打死君如意?眼看着君如意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流的汗越来越多,嘴角溢出的血迹也越发的鲜艳,大管家站不住了,平宁国公脚边,跪求他收手。
大管家这么一动,其他人或是跟着一起跪下,为君如意求情,或是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不敢掺和父子俩的事,或是大胆的阻拦宁国公,用身体为君如意挡棍子。纠缠间,府外传来了一声巨响,而后一阵急促却又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闯进了府里,叫宁国公不悦的皱起眉头,面露不善。不一会,几个和徐虎交好的武将出现在了众饶视线里,其中一个武将许是性子最急,一见到浑身是血的君如意就跑了过来,仗着自己身上的品阶,壮硕的身体,将拦他路的人全都撞飞了出去。
一把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的君如意,这位将军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恶狠狠地冲宁国公吼道:“他要是有个万一,便是陛下要治我死罪,我也绝不放过宁国公府!”话落,这人抱着君如意便想走,却听宁国公许是气得狠了,又或者是认清了君如意的心意感到疲惫了,声音略微嘶哑的道:“从今往后,君如意便是个死人了,我不曾有过这么一个儿子,我的嫡长子从头到尾都只有君如岚一个!”
话落,宁国公拂袖离去,竟是不打算管君如意的死活了,硬闯进来的几位武将你看看我我望望他,都没想到这事这么顺利就成了,呃,也不算顺利,没看君如意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吗?但现在不是探究宁国公的心思的时候,该以君如意的身体为重,这般想着,几位武将就护着浑身是血的君如意离开了宁国公府。
守在门外或是跟着武将来的亲兵,或是凑热闹的民众看见君如意的那一刻都倒吸了一口气,宁国公这是下了死手啊,虎毒不食子,他竟要杀了君如意?
徐府的人看见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的君如意的时候都是惊怒交加的,若不是得看顾君如意,为他找大夫,找药材,只怕徐府的人都能抄家伙打上宁国公府了。跟着看了一路热闹的民众控制不住话的冲动,便一传十十传百的把这件事传到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让听闻此事的人都有些心惊于宁国公的心狠手辣。
元子离听了后,却莫名的有些羡慕,宁国公是狠毒零,但狠毒的前提是他有足够多的儿子,对旁人来,哪怕君如意这个儿子十分的不孝,忤逆犯上,但也是宁国公的一条血脉,但宁国公不缺儿子,可不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
“可惜呀,君如意还是没死。”元子离受无子之苦折磨多年,心理早就不正常了,尤其是当年的叛徒只有他一人无子的时候。所以,他越是听那些膝下儿女环绕的昔日同谋父子不和兄弟相残的消息,就越是高兴,恨不得所有冉了最后都膝下空空,无子送终。这样的话,对比起来,他还是赢的那个,只因他从未有过儿子,便也不必受子孙不孝,儿孙自相残杀的罪,比他人要多几分轻松自在。
元子离也就是随便感叹一下,并未上心,只因君如意这事还不算完,君如意已经证明了他想要成为徐虎儿子,为徐家延续香火的决心,宁国公更是在险些打死君如意后选择了放弃,大有随便君如意怎么折腾他都不会插手的意思,可元子离不能如了君如意的愿,徐家没了就没了,没了一了百了,何苦再多一个嗣子?
就算是要给徐虎找一个嗣子,做做面子情,元子离也绝不会选君如意,君如意这样的人,绝不能成为徐虎的嗣子。元子离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徐虎”出现,不,君如意只会比徐虎更优秀,更出众,叫徐家部众紧紧的依靠着他,打不散,也分化不了。不是君如意,随便找个年幼不知事的孩童做徐虎的嗣子,都能叫徐虎的部众失去维系在一起的信念,也便给了元子离分化徐家势力的机会。
君如意不是被宁国公打得半死不活了吗?如此重伤,若是丧失了一些能力,也不算出奇,不是吗?这般想着,元子离叫来了他的一个心腹,吩咐对方去办几件事。君如意尚在昏迷中,并未脱离危险,新的危机却又直奔他而来,也不知他醒来后,地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守护着君如意的人更是不知前路如何,只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待他醒了,便可以将过继一事提上议程,早做安排了。
宁国公险些打死君如意这事,让皇城热闹了许久,和宁国公不和的人也有很多,他们乐得看宁国公的笑话,但还不等看这个笑话看得再久一点,前去平乱的郭将军身上发生了一件事,他竟被刺客钻了空子,险些着晾,若不是他身手撩,身边的死士也够拼命,只怕就要如了那些乱军的愿了。消息传回皇城后,众人看宁国公笑话的心思淡了些,如今正是内忧外患的非常时刻,容不得他们轻狂。
元子离却并不担心郭将军,对方的能力,他还是信任的,想着郭将军险些被刺客得手,许是一时大意,待调整过来,定不会再给那些贼人机会。跟元子离想的不一样,郭将军这次是遇到对手了,为着稳定军心,他对外只自己毫发无损,还将那个被俘后斩首示众以鼓舞士气,但实际上他却是受了内伤,若好好调养,还能不落病根,但眼下的情况显然是没有他好好休养的机会了。
感受到伤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