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华灵界出来之后,慕酒酒很快回到了醉仙居。
“唔。”好困呀。
疲惫忙碌了一天,倦意如潮水般袭来。
“dawn,我要下线了。”
如今dawn已经习惯了她“独具特色”的描述方式。
“请目标人物做好准备,传送准备中——”
“不要那么官方啦,你以前都叫我小可爱的。原来爱我都是骗人的……”
慕酒酒闭上眼,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外面的天还亮着。
慕酒酒有些奇怪,要知道她之前从月华灵界出来之后已是深夜。
如果说游戏里的时间与现实时间流逝不同,这个也可以解释。
可总觉得不对劲儿啊……
慕酒酒胡乱找了些东西,狼吞虎咽地吃掉,便爬上床。
来不及思考太多,就被席卷而来困意所吞没。
……
慕酒酒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再次来到月华灵界。
穿过漫长的隧道,不同的是,这次再也没有沐光之蝶翩然而来。
她走到隧道尽头,月光在她的衣衫上流淌。
入目,满世界血色的花。
艳丽妖冶。
她上前一步,扒开层层花朵,扒开长满刺的枝干,扒开厚重的土壤,终于见到那埋藏深处的罪恶。
那是不计其数的尸骨。
月下摇曳的血色花朵,是无数尸身的血肉浇灌而成。
身边馥郁的花香掩盖住了那腐朽的恶臭,他们死状狰狞,眼底充满仇恨与不甘。
诡异的血线在他们的尸身上缠绕交织,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有人牵住她的手。
“别害怕。”他说。
其实慕酒酒想说她没有害怕,她甚至搞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她的内心有一点迷茫,一点悲伤,可是唯独没有恐惧。
可是那人对她说得很认真。
于是她回道:“好。”
身边那人总是喜欢转头看向自己。他望着别人的时候眼底深远,但看向自己时总会闪烁着或明或暗的星光。
而在那花海的中央,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
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斗篷的阴影里,辨认不出五官。唯一可见的便是那双露在外面的手,上面有一个镌刻着古怪纹路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闪烁着奇异光芒的血玉。
她似乎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她的印象里,那里有一个相似的东西。
与此同时,土壤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是沉睡多年的庞然大物将要醒来。
她看到花海中央的人,揭开了自己的斗篷。
他开口,对自己说——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慕酒酒是被手机闹铃唤醒的。
她一下子坐起,于阳光中醒来,身边依旧是熟悉的房间,外面是此起彼伏的蝉鸣。
以及耳边回响的“叮当咚咚当当葫芦娃。”
全身是汗。
铃声是近段时间才设置的,以前要么是古风歌曲或是中世纪民谣,后来因为失恋之后情绪低落,反而把闹钟换成了清一色的儿歌。
不是葫芦娃就是黑猫警长,或者是前些年雷剧的主题曲。
慕酒酒关掉闹钟,心说,这是闹哪样啊,去了趟月华灵界,这梦也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明明月华灵界里面的花是似雪一般的白,怎么在梦里还变成血红色,顺便还埋一堆尸体骨头啊什么的。
慕酒酒现在想起那死者燃烧着愤怒,不甘,怨恨的神色,都有点发怵。
这是要搞成恐怖片的节奏。
慕酒酒一边吐槽,一边坐起,打开了窗户。
光照在她的脸上,或许是因为长期呆在室内,肌肤白皙的接近透明。
清风撩起她的发,慕酒酒望向窗外。
高耸入云的大厦,现代化的建筑。马路纵横交错,街上熙熙攘攘。
交通依旧拥挤,空气不怎么美好,耳边传来汽车鸣笛的噪音。
可她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这种触手可及的俗世,仿佛在告诉她,游戏里的那一切都是假象。只有现在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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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间界。
此时此刻的扶间界正是日出时分。
波光粼粼的江水之上是陡峭的悬崖。
悬崖陡峭,高耸入云。崖边岩石锋利尖锐,如同刀削一般。
但闻渊的神情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姿态放松闲适,仿佛闲庭散步一般。
闻渊坐在崖边,身上的墨袍被风刮的猎猎作响。
他是最近才回来的。
既然那件东西未得手,那他留在迁藤界也并无多大意义。迁藤界那些人的恩恩怨怨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他唯一在意的只是一点。
为何天机塔的塔主——温无归会出现在隔川城内?
天机塔因为自身独特的存在,与扶间界各方势力都保持着微妙的联系。
天机塔可提供情报,可以说覆盖扶间界各个角落。甚至是迁藤界也有所涉及。
若有客人来天机塔,想要打探情报,需提供一份价格高昂的报酬。不一定是金银财物,也可以是奇珍异宝。
但这并非是天机塔的最奇妙的所在。
天机塔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可以提供预言之术。
但这个塔主温无归很有意思,他是这些年才继承的天机塔。据坊间传闻,他是前任天机塔圣女收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