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
段千晓踉跄前行,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
他拼命的往前奔跑,虽然身体已经很疲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身后那怪物似乎没有再跟来了,但段千晓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他至今不明白,那巨大的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一开始以为那是一种灵兽,可却又没有在里面感受到任何生命波动。若是一个死物,偏偏又拥有如此澎湃可怕的力量。
还有那东西给他那种诡异可怕的感觉……
段千晓又重重咳嗽一声,他感觉身体无一处不痛。他将嘴里的鲜血咽下,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玉瓶,将里面的灵丹全部吞掉。
眼前依旧是无边的树林,看不见尽头。就在段千晓感觉自己要用完所有力气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木屋。
他眼睛稍微亮了亮,立即前去,开始敲门。
“砰砰——”
过会儿,门开了,是一位鹅黄衣衫的年轻女子,正疑惑的望着他。
段千晓道:“抱歉,实在无意叨扰,只是……”他还没说完这话,身体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女子连忙扶住段千晓,对他道:“没事儿,快进来吧。”
眼前这年轻女子面容清秀,给人一种病弱的感觉。可段千晓总觉得她面容过于苍白,似乎身体不大好。
女子请他进入屋内,给他倒了一杯茶,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段千晓一边道谢,一边道:“此事说来话长,在林间遇到一个身形诡异的怪物。”
说罢他细细描述了一下那怪物的模样。
女子听完大惊失色:“林间还有这等东西?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竟从未见过。”
段千晓:“这位姑娘放心,我已经甩开了它,它应该不会过来了。”
女子听后松了一口气。
段千晓握着桌前的茶杯,茶水温热清澈,闻起来并无异味,带着隐隐茶香,应该没有问题。
可段千晓并未喝茶。
一是他并不口渴,二是虽然这女子看起来柔弱无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现在又正是虚弱的时候,更要加倍小心。
木屋内的设施很简单,段千晓打量一会儿,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
段千晓:“姑娘脸色有些苍白,是身体不太好么?”
女子温婉一笑:“自小体弱多病,公子见笑了。”
段千晓本想问她为什么会独自在这林间居住,可他望着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些什么。
“我见姑娘很是眼熟,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段千晓道。
女子听后一愣,然后开口道:“我并未见过公子,这世间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公子或许只是见到了一个与我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人?”
她说的不无道理。
可段千晓心中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定然见过她,可是究竟是在哪儿?
段千晓正垂眸思索,此时余光却突然瞥到了木桌下那女子的脚踝……
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什么!
段千晓赫然抬头:“你……”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脑袋里一阵眩晕,眼前的女子逐渐模糊,变成了一道道重影……
明明没有喝茶,为什么会这样?还有,此人为什么会……
“砰!”
段千晓重重倒下。
那鹅黄衣衫的女子望着眼前晕倒的段千晓,嘴角勾起一抹笑。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气质也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那种柔弱的气质顿时荡然无存。
女子的眼底闪过一丝森然,然后将桌上那杯茶倾泻而尽。
……
湖边。
闻渊收拾妥当后,慕酒酒与他继续前行。
路上,慕酒酒一脸悲壮,感觉自己头上写着“登徒子”这几个大字。
她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闻渊还好,依旧和往常一般无二,但自己总是有点过意不去,再解释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都说了你不必在意。”闻渊似乎看出她的窘态,淡然道。
慕酒酒:“……”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要是真是她故意看还好,可她并没有啊。
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事情又何必纠结呢?明明闻渊前辈也没有在意嘛。
慕酒酒顿时坦然了,背都挺直了几分。
此时她听到闻渊轻描淡写道:“当初你要求我以身相许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么,怎么现在看一看就这么害羞了?”
他指的是他刚受伤,被慕酒酒捡到那会儿。
慕酒酒惊了:“……你瞎说!”
她当时明明是根据英雄救美的情节做合理的推断,怎么就变成要求他以身相许了!
闻渊听后轻笑:“行吧,我瞎说。”
他的笑意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味道,连眼底眉梢也染上几分笑意,似乎万千春光驻足于他的眸中。
慕酒酒望着他,听着他好听的声音,心中莫名被击中。
此时此刻的闻渊,整个人都是放松温和的,慕酒酒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
那时自己还在醉仙居帮忙,偶然间见到一位气质独特的男子,目光便被吸引住。
诚然,那时候的闻渊也极为俊美,不然自己也不会从众多客人中注意到他。但那时他的眼神极为冷漠,她与他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害怕。那时他眼底的漠然,如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令靠近他的人都感受到一丝寒意。
如今的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