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娆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忽然,瞥到窗前倒映着一道影子,她迅速转头,便见男人冷冰冰的站在不远处,正用着那双意味不明,昏昏暗暗的眼睛看着她。
江佩娆眨了眨眼,差点以为出现了幻觉。
此刻,站在她床边上的人是——厉绝痕?
大晚上的,居然还戴着那个面具,真的很像鬼。
“呼……”江佩娆呼了一口气,便笑:“帮主要站在我房里,当守门神吗?”
“你醒了。”闻言,厉绝痕看着她,眼神骤冷。
“嗯。”江佩娆点头:“这儿,毕竟不是家里,睡不好。”准确说,是睡得不放心,这段时间,她老是梦到以前的事,她怕自己忍不住在梦里边喊出宫允浩的名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何况,她出门时间已经够久了,再不回去,估摸着江炎武发现了,少不得又得遭上一顿训斥。
江佩娆心累。
厉绝痕眯了眯眼,却是道:“身体素质不错嘛,医生说,这次没伤到要害。”
江佩娆挑了挑眉,有点诧异的看着厉绝痕,在她印象里,这位帮主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三更半夜的,跑到这跟她东拉西扯的,莫名叫人瘆得慌。
看出江佩娆的意外,厉绝痕倒是勾唇笑了一下,没错,他的确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但对于有趣的人,他可以分出一丁点少得可怜的关注度放在她们身上。
厉绝痕便道:“你可以留下。”
江佩娆眉心稍拧,“开工资吗?”
厉绝痕:“……”
“完成我交待的任务,钱,不会少你的。”他声音有点冷了下去。
“你想要我做什么?”江佩娆问。
“先等你养好伤再说吧。”厉绝痕睨了睨江佩娆,然后偏过脑袋,“不急。”这女孩真当自己铁打的身体吗?迫不及待拿命冲前线啊?
厉绝痕倒是难得见到,这般不惜命的女人。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也正是因为江佩娆的这股拼劲,奇妙的激起了他心底那一点儿少得可怜的同情心。
“那好。”江佩娆遂也答应下来,起身,便想走下床,可脚还刚迈步,扯动了背后的伤口,她立马疼得龇牙咧嘴,偏生不想被男人看到,低着个脑袋,暗暗抽气,好等这股疼劲缓过来,穿上衣服走人。
谁料,厉绝痕冷冰冰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道:“今晚留在这吧,我长鬼帮,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一张睡觉的床而已,不缺你的。”
“不行!”江佩娆低着脑袋,忙摇头道:“我得回家。”
“你伤成这样了,如何回去?”厉绝痕眸中划过了一丝讥讽,他不喜欢坚强过头的女人,适当的软弱可以激起男人更多的爱美之心,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明白呢?以后他还能指望她完成那些事情吗?
厉绝痕心思百转之际,江佩娆已经站起了身,她捂着胸口,暗暗深呼吸了几口气,道:“搭车。”
“半夜了,没车搭了。”厉绝痕泼冷水。
江佩娆:“……”
她顿了顿,便道:“那我干脆走回去得了。”说着,迈开步子。
厉绝痕睨过江佩娆的背部,眉间闪过一抹不耐,便道:“你伤口撕裂,在流血。”
“啊?”江佩娆讶异了一声。
厉绝痕眸色一沉,冷意暗藏,望着江佩娆眼底泛起丝丝诡异,道:“你这女孩,好生奇怪,自己流血了都不知道吗?”背上那么大一条口子,血流不止,她竟然不晓得,没有痛觉吗?还是已经豁出去了,就不在意了。
“没感觉。”江佩娆摇了摇头,往日里受伤比这严重多了,何况,这种疼痛能有当时,被姜云曦挖了眼珠的那股刻骨铭心的痛厉害吗?不值一提罢了。
江佩娆微微笑,便道:“走了,下回再见,帮主。”
于是,她说走,就真走。
拖着那副虚弱的病体,连夜离开了地下城。
厉绝痕眸色沉得更加冷寒,皎白的月光下,他仿佛凝结成了一具雕像,若不是北堂黎进来,问了声:“她走了啊?”光凭厉绝痕冷冰冰的模样,估计都快成没有呼吸的木乃伊了,真叫人看不透。
“嗯。”男人点了点头。
“她伤了那么重的伤,帮主,你怎么就让她那么走了?”北堂黎诧异。
厉绝痕没多话,只是望了一眼大床的方向,脑海里莫名晃过女孩躺在这安静的睡颜,他眯了眯眼,随即道:“把这收拾一下,扔了。”
北堂黎更为诧异:“扔了?”
厉绝痕挑了挑唇,冷冷道:“脏。”他讨厌血腥,即便他杀了那么多人,他最讨厌的却是这股味道,更不喜欢染血的女人。
——
趁着夜色,江佩娆翻墙避开监控,溜进了房间,她迅速进了浴室,拿起医药箱,便给自己处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做完这些事,又打开水龙头,冲淡浴室里的血腥味,才躺到自己的大床,安心的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第二日,照常上学。
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大家都在兴奋的议论一件事。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今年的奖学金又被江韵寒承包了呢!”
“对啊,她可真是厉害!怎么人和人的差别就那么大,要我的智商有她一半高就好了!”
“去去去,闪一边去!你能和江韵寒比吗?”一名戴着眼镜的女孩笑眯眯地道,“女神和凡人,总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生来就只能令人仰望,据小道消息称,帝